城市喧囂的夜景,光怪陸離,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在位於商業街和東街的角落,有一個在晚上營業的酒吧,名字叫“擺渡人”。每個月都會一個主題之夜,恰巧,這天晚上的主題是“無性之夜”,專門招待LGBT。
盡管是夏天的晚上,但是天上一顆星星都看不到。因為城市工業化帶來的汙染,廣州的天空越來越汙濁,抬眼望去也不過是占據了天空的塵囂。
我站在“擺渡人”的門口,等著我的新搭檔蘇晨光的到來。兩位女生從我的身邊經過,邀請我一起進去。其中一位穿著牛仔夾克,留著一頭清爽的短發,眉宇之間的英氣讓人很難忘記。另外一個穿著吊帶小洋裙加披肩外套,配上一雙細帶高跟涼鞋十分奪人眼球。
“抱歉,其實我在等人。”我對他們說。
“可是沒有會員卡是不能進去的哦。”那個短頭發的女生說,“你看上去並不像是lesbians,是今天晚上被邀請的樂隊的粉絲嗎?”
“並不是那樣。”我往後退後了一步,對他們的熱情有些不解。
“沒關係,我們經常遇到這樣的事情。走吧,”說著,她直接抓住我的肩膀,幾乎是用推的把我推進酒吧裏。而她的那位女友,也幫著她將我推進去。
酒吧門打開的那一刻,吉他清脆的聲音穿了過來。我瞬間覺得身上的細胞都在呐喊起來,原本因為夜晚帶來的困意瞬間消散了。我釀釀嗆嗆地走了進去,原本想象中渾身的不自在瞬間淹沒在黑暗之中。
酒吧的光線很昏暗,稱得上明亮的地方隻有在東南角的舞台。在這裏,你根本不需要在意自己的格格不入,因為黑暗會很好地幫你掩飾平凡的地方。我原本以為這裏是一個喧鬧的地方,但出去音響裏的音樂這裏幾乎可以稱得上寧靜。
酒吧裏沒有煙的味道,有的隻是雞尾酒香甜的氣息。蘇晨光和他的隊友一起,站在舞台上彈唱著輕快的歌曲。歌聲一掃夏季的沉悶,宛如一陣清風吹進心底。
我被拉到吧台前,麵對著一位陌生的酒保。“這是阿三,在有什麼事情都可以找他哦。”說完,他們便嬉笑著離開了。
“請問你想要和什麼?”阿三問我。
“有沒有不含酒精的飲料?”
“紅色的秀蘭·鄧波(SHIRLEYTEMPLE)如何?”
“好。”
隨後,他便遞上來一杯紅色的飲料。我一邊喝著那杯紅色的果汁,一邊觀察身邊的東西。
我實在想不明白蘇晨光為什麼叫我到這個地方來。我剛剛出院不久,肚子上還貼著紗布,洗澡的時候都要分外小心。那天在醫院裏,他給我拿來的是一張上世紀30年代的廣州地圖,地圖背麵還印著年份和印刷信息。像這種地圖,隻要用心找找還是能夠找到的。
蘇晨光看我一臉迷茫和不悅,便神秘兮兮地對我說:“這張地圖,和那首詩同一個年代。我想,林大叔和師傅就是通過這張地圖來推測出詩中所描述的地理位置的。”
“那件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為什麼你們怎麼老是想著這首詩裏麵的謎題?”我坐回到床上,蓋上被子,打算對蘇晨光突如其來的行為置之不理。
他一把扯過我的被子,被子在拉扯之下碰到肚子上的傷口,疼得我齜牙咧嘴。“輕點!你謀殺啊!”我忍不住吼道。
“對不起對不起,”他連忙道歉。“但是看在我們這三年的友誼的份上,聽我說說吧。”說完,他就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我,仿佛在說如果我不答應就賴在這裏不走一樣。
“好吧。”我還是敵不過他。
“你應該聽說過廣州十三行的曆史吧······”他還沒有說完,我就打斷了他:“不要以為我是理科生就沒學過曆史。廣州十三行最晚的曆史也才追溯到十九世紀三四十年代,可是跟上個世紀半毛線關係都沒有······”
我還沒有說完他就立刻堵住了我的嘴,“都說聽我說就好了!”
蘇晨光的手太大,把我的鼻子都堵住了。我一時間都無法呼吸,隻好乖乖點頭聽他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