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插曲(1 / 3)

如果說,我對自己這次涉及到的少女分屍案有什麼看法的話,我隻有一個答案:無趣。在我看來,這個世界上任何殺人案都是無趣的產物。作為一個人類來說,生存才是本職;但有時候恰巧正是因為是人類,才會為了生存以外的原因殺人。

然而正是因為這僅存的那麼一個原因,才令殺人事件染上別樣的色彩變得有趣。

我有一個學油畫的朋友跟我說過,一幅畫之所以吸引人最簡單的原因是因為其豐富的色彩,那怕是一張簡單的黑白照,其中的明暗變化也令人沉迷。顯然這個觀點過於片麵,但我非常認同他的看法。

如果有人問我什麼畫不吸引人,那麼我的回答可能是:僅僅由單一的黑色線條所描繪的圖畫。那種畫哪怕描繪了整個世界,在我看來都是無趣的。而殺人事件正是如此,殺人本身就是白紙上黑色的線條,假如要讓其變得吸引人,那麼隻有加入“動機”這一顏色才不會至於顯得那麼乏味。

那天我和李思哲一起回學校,我問他:“你怎麼知道那個箱子裏麵裝著屍體碎片呢?”

“我的直覺告訴我的。”他說完對我莞爾一笑。

“當真?”

“嗯。”他點點頭。

我知道他的回答很認真,但是其中的內容別人聽到了又不會當真。於是我選擇不去選擇相信或不相信,既當作玩笑又當作事實。

他問我要不要加入他們的團隊,我婉拒了他的邀請。

回到學校的時候,我和他在他宿舍樓下分別。原本他是打算送我回宿舍的,但是剛好碰到他的室友,所以就互相道別了。

此時剛好是夜生活開始的時候,有許多同學走在校園的路上,有些事去上課,有些事夜跑,有些則是去玩的路上。可無論這個時候有多少人也好,對於我來說都和深夜時分空無一人的校園無異。

第二天上課進到教室的時候,我又發覺了氣氛不對勁的地方。

在教室之前我就覺得有許多奇怪的地方,比如說,在食堂買早餐的時候會被人插隊還被嘲笑,又或者走在路上被撞到後會被無視或惡言相向之類種種。對方男女皆有,所以比起出了事故我更傾向於自己被下了降頭之類的。

我將自己最近做過的事情又回想了一遍,最有可能是因為昨天和李思哲單獨回來這件事引起一些波浪。但這種事情常常傳幾天就會過去,所以我裝作平時的樣子走進去。

事情就在這時候發生的。我剛好經過講台的前麵往前排的位置走,一陣風忽然從我側後邊吹過來。出於本能反應,我側身躲過飛過來的東西。但是其中揚起的粉塵還是蹭了些在頭發上。而剛才飛過來的粉筆擦砸在了前排某個沒人的座位上,發出“咯噔”的碰撞聲。

“臥槽!”後麵有人罵了一句。

我走過去撿起掉在地上的粉筆擦,往身後看了一眼。原本站在講台上整理的兩個男生立刻僵住了,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也忘記收起來。

我輕笑了一聲,他們的臉上立刻泛起了紅暈。那種紅暈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害怕。我因為今天早上的事情所以憋了一些氣,現在受到挑釁自然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隨後他們立刻從講台上回到座位,我則走過去把粉筆擦放好。

這節課上得比平時要吵很多,原本因為手機的普及導致大多數大學生無心上課,今天則一改低頭玩手機的常態,大家私下交談多了許多。

所幸我坐在前排,所以一概將所有的雜音過濾掉,專心聽講。

下課的時候,我撞見了幾天沒見的蘇晨光。準確的來說,是他來找我。當時在往外走的一波人群中突然出現一個往裏麵走的高個子,所以他格外顯眼。站在位置上慢慢收拾東西的我一抬頭就看見了他。

“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我笑著問他。兩年多相處下來,我們之間形成了一種默契:無論產生怎樣的爭執,再見麵的時候都要以平常心相處。

“你沒看天氣預報嗎?今天吹的是西南風。”

我“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他也跟著我笑了。然後收起大大咧咧的樣子對我說:“我有事找你。”

“一邊走一邊說吧。”我對他說,“我等一下還有實驗課。”但是他卻一把拉住了我,我一臉不解地看著他。他告訴我最好現在就過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