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正是因為從小的聰明,讓戚沛柔聽懂了薑晨的弦外之音,使得她蒼白了臉。
一貫的教養使她不願意在人前失態,低下頭去眨眨眼將幾乎要滾出眼眶的眼淚逼了回去——當然,並沒有成功,這滴眼淚,掉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戚沛柔用紙巾將眼淚給蓋住,也並不抬頭,“我能問問嗎,你是不是有心儀的對象了?”
薑晨不由得愕然,上周在咖啡館明明他就已經跟戚沛柔說過了他喜歡秋茵,當時戚沛柔聽完以後還挺感動地,勸他去主動告白。
隻是薑晨害怕如果他把這份感情說出來,會引發秋茵對於他的排斥,甚至從此連朋友都沒得做。
想到這裏,薑晨不由得苦笑。
說出去誰會相信呢?想他堂堂薑氏二公子,甘心待在一個小飯店裏,每天守著一個已經有心上人的女人,一心為她的店考慮,照顧她的感受,隻要能夠每天看見她就滿足了。
在這之前如果有人跟薑晨說,這會是他能做出的事情,隻怕是要被薑晨給罵得狗血淋頭的。
但眼前,戚沛柔還在等待他的回答,薑晨幾乎有點懷疑她是不是失憶或者換了一個人了,沉默了一下,才說,“你不是知道的嗎?”
是啊,她分明知道的。
戚沛柔歎了口氣。她隻是以為,身為局外人旁觀的她都能看出來秋茵和喬逸景之間彼此的感情,薑晨身處其中又每日麵對,應該能夠醒過神來,意識到在秋茵這裏沒有任何機會,從而把目光移開。
可偏偏,薑晨也是個死性不改的人。
戚沛柔用紙巾蒙住臉,擋住自己片刻的懦弱,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已經回複到了原先。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戚沛柔的聲音已經變得冷靜,隻是匆匆告辭以後起身時的狼狽出賣了她內心的不平穩。
但同樣心亂如麻的薑晨並沒有關注到這個小細節。
薑晨靠著椅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放在旁邊原本鎖屏的手機亮了屏。
是戚沛柔發來的信息:“滿目山河空念遠。”
滿目山河空念遠,盼君憐取眼前人。
薑晨不由得苦笑,這句話也正是他想對秋茵說的啊。
他不是傻的,自然也能夠明白,父親安排他和戚沛柔接觸,對於家族的發展和他自己的未來都是有好處的。
而接觸下來,薑晨也能夠感受到戚沛柔對他並不是沒有好感。
可是人隻有一顆心,薑晨的心已經被他放在了秋茵的身上討不回來,又怎麼能夠去回應戚沛柔呢?
薑晨把桌上高腳杯裏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搖搖頭,把這些想法拋開,再起身開車回餐廳時,又是那個陽光而又無所不能的大主廚了。
薑晨回到餐廳的時候,看到的是秋茵正趴在桌子上百無聊賴。
薑晨走過去在秋茵的頭上作勢敲了一下,秋茵一抬頭,看見是薑晨有點意外,說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要玩一整天呢。”
“又沒什麼好玩的,回店裏多出幾道菜譜才是正經事。”薑晨故作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