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躍的花瓶的碎片四散落地,有的從安樂樂的腳邊,手旁劃過,留下一道道鮮紅的痕跡。
安樂樂顧不得腳上的痛楚,即使那些碎片一次次紮破她的手指,鮮血直流,她也沒有停下收集那些零落的碎片。
“安樂樂,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她冷著眼,惡狠狠道。
簽?還是不簽?此時的她,的確沒有選擇。對不起,媽媽,你留給我的,我一樣也沒守住。
眼角的淚珠滑落,安樂樂三個字,已落實到紙上。
安靜雅迅速地收好了那份轉讓書。
“安樂樂,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安靜雅突然一聲大叫,安天雄進來時,看到的,是安靜雅跪地求饒。
那個大漢也是演技派,一臉不敢侵犯二小姐的樣子。
“我派你保護靜雅,你還讓她受傷,不久就是訂婚宴了。”安天雄怒罵道。
大漢隻好低頭,退到一邊。
安樂樂駭然,安靜雅這個蛇蠍子,不惜將自己的手指割破,來誣陷於她。
“爸爸,樂樂說要和我同歸於盡。”安靜雅倒在父親懷裏,哭得痛心,“你勸勸樂樂,不要再讓她做傻事。”
“你們把門鎖上,不要讓這個孽女邁出這裏一步。”安天雄走到門口,一頓吆喝。
“安靜雅,如果我能逃出去,一定不會放過你!”她猛地衝出房門,卻被大漢拉了回來。
大漢粗野地甩手,將虛弱的她推倒在鋪滿碎片的木地板上,割裂肌膚的疼痛從身體的多個部位傳來,她的心也冰涼到極點。
“啪”一聲,房門被關上,並上了鎖。那段日子,她像一個囚犯一樣生活,直到那天,何葉出現在樓下。
他們訂婚的那天,安樂樂帶著一身傷痛,趁機逃出了安家,也是在閨蜜何葉的幫助下,乘坐飛往歐洲的航班,離開了濱州。
可那些痛苦的回憶,卻像在安樂樂心裏生了根,時不時蹦出腦海,給她的精神帶來無盡的折磨。
她用畫畫來排解,在國外的大學,用學習來麻痹自己。
直到那一天,她突然昏倒後醒來,私人醫生告訴她,她已有三個月身孕,她徹底崩潰……
一開始,那個孩子是她噩夢的延續,她害怕極了自己即將成為一個單身媽媽。
是拿掉?還是留下?她猶豫不決。在她決定要墮胎的之前,艾米醫生的一席話,打動了她。
她說:“每一個孩子,都是上帝賜予的禮物,是天使降臨人間,他們不僅是生命的延續,更是愛的寄托。”
“如你所知,我有一個孩子,但我未婚。”艾米真誠地說道。
“孩子,禮物,天使?”她毫無生氣的眼睛裏亮起一道希望的光。
是的,孩子不僅是那個男人的,也是自己的。
她這麼想著,那一句話,似乎觸碰到了一個女人,心裏最柔軟的一處。
在開始手術的前一刻,她像個孩子逃出牢籠一樣,跑出了手術室。
她摸著自己的腹部,柔聲道:“寶貝,對不起,媽媽再也不會想放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