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雙小心翼翼地提著裝在兩個外賣盒的炸五香和沙茶肉串,跟著蘇銘趕時間地來到橋亭街原巷口魚丸鋪前。
她呆愣地看著店鋪內因為沒有空位甚至還站著吃的人群,回頭和蘇銘對視了一下,發現他正撫摩著下巴思考著什麼。
“你站在外麵等吧,你看外麵有個板凳。你手上的袋子也給我。”他示意她出去,自己一個人排隊等候。
“不給。”她護著寶貝似的,生怕蘇銘動了美食一根汗毛。
“我又不會偷吃,你就坐那裏去,不然還要拿著東西。”蘇銘潛意識地想要揉揉她的腦袋,伸出來的手半路上被她一巴掌拍開,看她像隻貓緊緊地守護著小魚幹,不由得撲哧一笑。
“好好好,你開心就好。你去外麵吧。”他寵溺地笑道,安靜地走進店鋪內,回頭看了看門外坐著的嬌小身影。
“還沒好嗎?”蘇無雙無聊地望天,默默等候。
大概五分鍾後,蘇銘還站在原地不動,列隊終於開始緩緩移動。蘇銘有些記掛身後的小家夥,再次扭頭發現那個矮小的身影踮著腳尖來回張望,努力伸出頭看向店內的舉動,而且唇畔還不停地上下蠕動,口中念念有詞。
“怎麼還沒有來,等到漫長的五個世紀都過去了哎!”她抓著一角,嘴裏叨念道,直指蘇銘,“你快點。”
平常挺乖巧文靜的孩子怎麼一說吃的就性格大轉變呢?
他搖搖手表示無奈,大聲地說:“我要是能插隊,我現在就給你買四包魚丸。”
“你就不能試著插隊嗎?”她居然跑到店內,毫不拘謹地湊在他耳邊講悄悄話。
“嘖,為了吃的你真是什麼都能幹出來。”蘇銘言笑晏晏。
其實,蘇銘第一次見到蘇無雙並不是在校園門口。
他記得以前每周和奶奶去鼓浪嶼的教堂做禮拜,都會坐渡輪過去,當初鼓浪嶼還沒有歐風橫行,所有的住處都是古色古香的。有的四合院保存的完好無損,冬暖夏涼,周圍環境難得幹淨,愛素好古的蘇銘絕對會選擇常年在那裏。
他就在教堂的轉角處看到個皮膚白皙的女孩,眨著長長的睫毛坐在青色的石階上專心致誌地數著籮筐裏麵的鮑魚殼,朝著路過的人群吆喝:“鮑魚殼。賣手工加工後的鮑魚殼。”
十三歲的他站在那裏看島外的外來遊客盤問價錢,那個拖家帶口的中年男人麵相凶狠,聲音洪亮地問:“幾塊錢一個?”
此時周圍默默地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都想來目睹著手工鮑魚殼的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