葫蘆問南湖:"你研究過一大和一大以後誰最愛遊泳嗎?"
"當然是毛主席了,不過也確實沒有能力研究這個命題。"
葫蘆又問:"愛好遊泳,是否就革命呢,南湖你喜歡遊泳嗎?"
"那就靠你的聯想吧,革命者不可能都有一致愛好,思想組織上的一致性,不一定生活習性體育愛好也一致吧。我當然喜歡遊泳啦。你呢?"
"會,除了蝶泳很差,另外四種姿勢都還不錯。如果你七十歲以後,想橫渡長江嗎?"
"是蛙泳、仰泳、自由泳嗎,還有那一種呀。我遊泳本事一般,也沒有那麼大的氣魄向毛主席那樣一定要跟長江比高低。我假如現在是七十歲,就在家裏修個遊泳池,在院子裏遊泳,累了隨時上來。躺著,喝點紹興老酒,抽點水煙。聽著收音機。身邊不是警衛員,是老伴子孫,熱熱鬧鬧。"
"還有側泳,專門在激流江河裏遊泳的姿勢,有點近似毛主席的泳姿。臉總露在水上,又不必雙手同時劃水,是一側動作,另一側休息。比較偷懶悠閑。但是要比老人家的動作優美一些,他老人家的動作不夠專業,屬於狗刨加側泳,一看就是你們村裏人的泳姿,很隨意、很天然。你是不是也那樣遊的?腳下亂蹬胡踹,動靜挺大,人就是往前走不快,狗刨都是這種效果。你可夠會做夢呀,你所向往的事情,可夠奢侈的。現在全國,估計除了毛主席,沒有幾人能在家裏遊泳。也許要等到你孫子重孫子才能實現的夢,那可不是我們無產階級能玩的呀。我說,我們的南湖幻想家同誌,我說的話,你都聽家沒有,咋麼看你在發愣呀,你可真會愣神!"
"對不起,聽你說除了毛主席,沒有幾家有條件在家裏遊泳,我就幻想該怎麼造這個水池。你說這,我想著,都不耽誤,我做解說員的時候,經常一心三用,沒問題。我承認我們的動作也許不夠標準,但是一定也不慢,實用第一原則,能在水裏高興玩,就行啦是布拉。哪天咱們兩人找個地方比試比試呀。我不讚成你說的話,太悲觀啦。咱們家鄉,房前屋後地很多的,屋前挖個坑塘四壁打上水泥,總不算太難的事情吧。我說葫蘆悲觀主義者。"
"那你就不想一想,也許你從此已經踏上了告別家鄉,一去不複返的革命之路,永遠你已經不再屬於家鄉啦,也像城裏人一樣,擁擠在樓房的小鴿子籠裏,每天不再種地,也能吃好飯,不再織布也能穿好衣。不過就別想在家裏遊了,城裏的遊泳池有兩種你知道嗎。我說你究竟見過標準的泳池嗎?"
"葫蘆,說實在的我隻是聽說過,農村哪有遊泳池呀。"
"我說呢,難怪你有那麼大的雄心壯誌呢,感情是無知無畏呀。告訴你吧,南湖同誌,遊泳池可不是村裏的池塘水坑,是長方形的,深2米寬15米,長25或50米,,四壁垂直沒有坡度,鋼筋水泥加固底麵四壁,之後加貼馬賽克瓷磚方塊。全部建好後的泳池,灌入自來水,水滿後如同放大的洗澡池子,水發蘭色,水池的水麵上有浮標隔開的泳道。見過那種白色的小瓷片嗎,就是洗澡池子,有的廁所裏用的。"
"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我可沒見過,以後到上海南京路上見見吧,不過遊泳池比我想象的要豪華些,我原來以為是四壁有一層水泥就夠了。不過我更加堅信,農村的家裏能夠修建遊泳池,有地有自主權利呀,城裏人就別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