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磚半截被師傅左手按壓在台案上,半截伸出台案。師傅口中誦念:“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舉起右手,拇指扣住無名指和小指,食指和中指並攏伸直,眼看磚頭,揮臂下擺,擊中磚腰,立即兩段,半截伸出台案的磚頭應聲落地!
這次把大家又都看傻了,驚詫讚歎不已!居然有如此神力。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師傅讓我看一眼你的手。”壇子馬上好奇端起師傅的右手,看兩根手指是否有異樣。大家都伸過腦袋來仔細端詳,沒見到什麼與平常不一樣,手指好好的,而且大家發現師傅的手雖然厚實卻很柔軟,摸起來比大家的手都要軟和。
難道人的兩根細小骨指和脆弱的指甲,會比過鐵器不成。見過磚瓦匠蓋房子用瓦刀來砍磚,從未沒見過這麼玩的,不可思議。這位文天祥大師的一段詩文能如此了得,氣貫長虹真實不虛。
師傅也沒說啥,沒作任何解釋,讓大家自己領悟。
“師傅您的保留節目可真夠開眼的。是不是您還有保留節目等著呢?再來點表演吧,讓徒弟們多開開眼吧。”壇子很殷勤地拿著手中的扇子給師傅煽動風涼,笑嘻嘻的怪樣子,那樣子有點做作。壇子就是這樣,興頭來了不管不顧不遮掩,總是喜歡好戲不斷,也不考慮師傅是否願意這樣好戲連台。假如壇子有點本事,肯定摟不住,全都一起抖落出來,耍個開心,毫無保留。
“師傅您的手不痛嗎?”葫蘆關切地問。好像是把老鄉壇子的缺心眼補救了一下,為沈陽人掙回點麵子。葫蘆知道,壇子經常需要自己補台,否則自己和壇子都會沒麵。這個壇子呀,啥時候能改掉自己的毛病,讓你這位大哥少點操心。
是呀,總會有些痛吧,其餘的徒弟附和著。大家都知道,師傅這樣表演是為了鼓舞徒弟們的鬥誌,不要小看平日裏的功夫。師傅實在人,肯於付出。也是心痛師傅,畢竟是以細小肉指來擊砸磚頭。
“沒事兒,不痛。通則不痛,氣血通暢哪會有痛呀,你們練到周身氣脈打通,甚至能局部暢通都會不痛不傷。功夫練到一定程度,神行合一,所向披靡。” 師傅斬釘截鐵,非常肯定,沒有半點不自信。看來師傅是在解除疑惑中,給大家一種自信的激勵。習武的過程,也是提高心力的過程,藝高膽大,膽大意高。
“啥時候能練成呀?這也太難了吧。”老蔫顯得不夠自信了,因為目前僅有他比較差,沒有達標的反應。
“功到自然成,老蔫你別急呀,每天少看點書,抓緊點練吧。”牛帥用肩膀靠了靠自己的老鄉,安慰鼓勵他。
“就是,我原來一點氣感都沒有的時候也不自信,現在覺得有點門了,會逐漸得氣得力的,是吧師傅。”葫蘆也鼓勵著老蔫,他知道老蔫總是善於邏輯思維,對傳統文化的一些認識帶有一些成見甚至有點偏見。今天能夠總結出自己的重大發現,已經是一次巨大的飛躍了,他還應該在習武和文化之間進一步升華自己的認識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