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幡征途馬蹄急,
事故前後辯友敵。
回營地,
覓實情,
徹查追責聲聲厲。
驚濤拍岸,
險失利。
本末同根,
相疑勿過及。
烽火出經典,
鎧甲懸明鏡。
紅霞依舊映山河,
化解凶光齊奮力。
水連天碧,
是非曲直全無忌。
行伍真情滿三江,
青煙繚繞,
暢淋漓。
老孫問題較輕,不構成嚴重問題,卻有連帶責任。他把繩子拿去後沒及時還原,繩子用作撈螃蟹栓籮筐了,出了紕漏。
夏秋季時有艇員違規,悄悄把竹籮筐裏放入一塊石頭,筐內放些骨頭棒子用鐵絲綁定後,係上繩索沉入艇下海水中,一夜過後提上來的籮筐中肯定有些大海螃蟹。拿回宿舍或在艇上燒起電水壺吃鮮取樂。
老孫和多數老水兵一樣,不再對吃螃蟹有興致了。為了給新兵們展示一下這種自助美味的由來手段,增加自己在新兵心目中崇高地位,展示自力更生奮發圖強的智慧,玩了一把小技巧,不曾想,撈螃蟹撈出了一腦袋官司。
老孫懊惱,好在他的問題並沒有報告大隊部,沒成為大隊關注熱點。中隊長不想讓自己在此次出航出現更多麻煩有失臉麵,與政委和兩名副手商量後把老孫的問題按住,不再擴大,內部消化,自行解決。
為此老孫認真檢討,甚至在艇長宿舍裏哭了,他的哭聲似雷鳴,臨屋的航通班宿舍以為是出了啥大事,老馮趕緊敲門詢問是否需要幫助。推門一看,老孫淚流滿麵鼻涕掛在嘴唇,像一頭行將就木被人宰殺的老牛。
深刻反省,老孫保證自己要痛下決心絕不會再出現類似錯誤。艇長嚴厲批評了他,認為老孫過錯在於知錯犯錯,雖然未構成大問題,但是從性質看是惡略的。
一個是操作過失,一個是明知故犯。
葫蘆和老孫二人的失誤都很棘手,本應嚴厲處置,考慮到兩個事故使中隊和本艇難以同時承受,故中隊領導經研究,決定放棄對老孫的追究,相信老同誌,批評教育,懲前毖後治病救人。
葫蘆惹出的事情是無法回避的,有待於大隊調查核實後上報做出最後裁決。
“葫蘆你就想開點吧,不管怎麼說,你也有將功補過的舉動,立即采取了有效措施,急中生智,在突發事件中,配合守島部隊,有效提供了識別手段,否則後果真不堪想象。”這是小熊對葫蘆的安慰,葫蘆聽了之後很舒坦。
“是呀,如果你拿不出辦法,人家大炮一響,咱們真可能就被海葬了個屁啦。”老田接著安慰,給葫蘆撐腰。
“隻是辦法有點笨拙,讓兩位領導現了眼,燈具照著我們的領導麵子無光了。”書奇點到葫蘆的美中不足。
“既來之則安之吧,反正你已經盡力而為了。”老馮說了一句。
“估計上級不會把責任都怪在你身上,會實事求是的。那張紙輕飄飄,沒準一不留神被一陣風吹走了。”施鳴接著說。
“不管怎麼說你也沒糊塗,積極想辦法消除隱患。我看符合開動腦筋應急處置確保艦艇安全的精神!”董環繼續鼓勵葫蘆。
葫蘆能聽到的是鼓勵和讚揚,不能聽到是大家背後的議論。有的說,葫蘆這下闖大禍了,要遭五雷轟頂了。
老政委把葫蘆叫去單獨談話,並從思想上幫助葫蘆找原因,看看是否葫蘆有些什麼錯誤的思想問題和致使事故發生的錯誤思想根源,同時安慰葫蘆,盡可能解除思想負擔,不要因此有任何過度想法和不當的情緒。“葫蘆,你可真能惹事呀,弄不好咱們可就成了全軍乃至全世界出現的一大笑談了,差點我們全都玩完了。------”
大隊信號徐參謀也親自找到葫蘆,詳細了解有關當日的細節和情況,並同有關部門的參謀幹事在葫蘆所在戰位詳細勘察,詳細了解了情況。
徐參謀一行沒發現葫蘆的操作存在錯誤理解和錯誤處置。對葫蘆能積極果斷采取自救的辦法給與了適度肯定,但未因此確定葫蘆沒有問題。
過了兩天,徐參謀把葫蘆叫去,鼓勵葫蘆要相信組織,組織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不會強加錯誤給一名努力工作業務技術合格的新同誌;同時告訴葫蘆了一個值得寬慰的信息,大隊部有關領導認為這件事故既然處置妥當有效,沒有構成嚴重後果,所以盡量不要出現處理結果不當的被動局麵。否則可能會出現組織決定構成的失誤,造成對戰鬥人員的傷害,犯極左路線的錯誤。
徐參謀是了解葫蘆的,他也是東北老鄉。他開導葫蘆,應從這次教訓中,汲取經驗教訓,雖然操作上沒有失誤,但畢竟信號密語表丟失,構成了引發事端的起因。今後一定要嚴格對待通訊工作的每個細節,做到萬無一失。
最後,他讓葫蘆解除思想包袱,不要一蹶不振。假如出現非常不利的處理結果,要能夠正視,要看得遠,要相信組織。
葫蘆這些天在經曆人生中從來沒有經曆過的巨大壓力,沒有想到自己會再次麵對一個說不清的問題。怎麼自己就這麼倒黴呀,是不是老天在有意懲罰自己,不會因此被解除軍籍甚至上軍事法庭吧?在極度的自責中每天過得昏昏沉沉,不知天上是否會落下一把利劍斬除自己的海軍生涯。
葫蘆想到了自己八人艙裏的三件寶物,艇上完成升旗保養後,就鑽進八人艙,打開自己的物品櫃,擺弄手中的這三件寶貝,祈禱毛主席,祈禱神牌,祈禱鼻煙壺賜予自己好運。同時懺悔過去自己氣槍打貓吃貓吃刺蝟等等罪過。
此事鬧大了,支隊和艦隊都知道了,歸屬南京軍區管轄的岸炮部隊和東海艦隊的相關組織都在麵對此事。如何界定責任如何處理,一時間葫蘆頭上黑雲遮月,寢食難安,思緒萬千,心情沉重無法傾訴。
周末葫蘆向老馮請假,說是到島上轉轉。老馮知道葫蘆是要去散散心,問葫蘆是否可以陪著葫蘆同出行,葫蘆謝絕了他的好意。告訴老馮前兩天遇到首次上島同船來的兩名一大隊江西兄弟,已經有約在先,三人今日一起出遊。老馮叮囑葫蘆要按點回來,葫蘆點點頭,早飯後自己獨自背上軍用挎包裝進一壺水和兩盒罐頭一包餅幹,去一中隊找到順風和夢飛,三人向山後進發。
“葫蘆怎麼樣,看你今天這樣子估計還沒落實裁定結果吧?算了,別去想了,咱們抓緊玩玩,開開心就好了。”順風和夢飛都拿出各自的煙盒遞給葫蘆,葫蘆看了一眼順峰的上遊煙正合口味,抽出一支點上。
葫蘆不想跟他們細聊自己的事情,“別提這煩心事了,咱們今天就是一個字__玩!”
“對,好好陪你玩玩,來了南田快一年了,還沒轉過這個島呢,幹嘛跟自己過不去,不能虧待咱自個兒,走 ,玩去!”
三人沿著山路一直向南,離開了軍營。走到一處山梁,四下望去,左手東側是逐漸升起的高山,前麵一眼望去連綿的山地和山坳,右手前方是一個很大一片村鎮。
“這島還挺大,往哪走呀?”
“哪好玩呀?”
“登山吧。”葫蘆建議。
“隨你,葫蘆,那咱們奔東吧。”
“牛頭山主峰肯定不錯,能看到周圍全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