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C接著說,“五月初,咱們派了J101和503打撈船,地方派了上海救撈局滬救3號打撈船,組成了一支船隊進駐作業區。雙方分段打撈協同作業,國家向外發布了消息和航行警告,宣布在該海域開撈。
據說美國、台灣去年相關報道講,船上裝了五噸到五十噸金子,十噸銀子,工業金剛石有十五萬克拉,還有成捆的美、英、香港紙幣,藝術品更不用說了足有四十多箱,寶石、瓷器、各種珍寶,貴金屬和工業原料數千噸,錫兩千噸以上,還有鈦、鎢、鋁、橡膠各上千噸。粗算,最少可打撈貨物價值是二十個億的美元,船上財富總價值,葫蘆你猜究竟有多少?告訴你會嚇你一跳,他媽的有五十億呢,五十億刀樂呀!相當於人民幣四百多個億,你說這都是神馬數字呀,嚇人不?”
葫蘆喝得半醉不醉的眼睛徹底睜開了,“啊,那麼多呀!乖乖。”
這趟神聊所獲得的豐富素材成了葫蘆回到08艇後的聊侃資本,隻要一提到阿波丸,葫蘆就梅開三月,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
一次涼爽的午休,08艇大家坐在涼台過道上,拿著《參考消息》、《解放軍報》的相關報道對這條寶船你一言我一語,暢談聯想交流想法。
老孫搖著扇子,對葫蘆和書奇、齊鳴、王越等人說,“葫蘆,你們是不是見錢眼開了,那麼津津樂道啊,那條爛沉船跟你們能有啥關係?”
葫蘆聊侃正在興頭,於是問他,“老孫,是不是這些寶貝沒你的份,就有意見了?”
書奇跟進,“這可是咱們國家發財的機會呀,九億人民每人可以平均四到五元的進賬額,你還不樂嗎?”
齊鳴補充,“少說相當於每人發4條中華煙或者7條鳳凰;或者9條上遊;一口袋40斤大米。你不想要嗎?”
“老子想要,國家給嗎?”
王越說,“班長,那就看你是不是有能耐爭取了,說不準你一猛子砸到海裏,找出個百寶箱,那還不給你記功受獎,少說給你個誌願兵了。哈哈哈哈哈,這應該沒問題吧。”
“算了吧,我要是那樣有本事,早就當打撈船的船長了,還跟你貧嘴呀。”
葫蘆,“老孫那您就趕緊練練潛水吧,來得及。先拿個臉盆接半盆水,練憋氣,每天憋夠了數,功夫到了絕對有戲,您這體格天生就是一名潛水員,可別埋沒了。”
“葫蘆,你小子又想拿你老孫大哥逗悶子了是吧?我呀,也不想這好事啦。管他什麼丸呢,我就跟你們這幫做白日夢的家夥們玩吧。看看這個阿波丸能玩出個啥名堂來,能撈到點骨頭架子就不賴了,哪分得出爛骨頭架子裏哪個是北京猿人哪個是小鬼子的腦殼呀?
王越說,“那好辦,考古用一種同位素儀器可以分辨出年代呀,班長不知道了吧?完了,不學習吧,班長我們可不是擠兌你,如今的高科技別說人類考古,即使古生物三葉蟲是哪個年代的都能搞明白。哈哈哈哈。”
老孫用扇子拍了一下王越的腦袋,“什麼三爺四爺的,就你知道得多!那還不早被魚鱉啃糟了,海水泡軟了個球,撈出來也是些爛泥巴了。也甭想有啥金銀財寶啦,那些東西估計早就沒影了。還不早就被人家的潛艇拖個大鐵網子拉走了,水深70米算個屁呀,拖網漁船也能拖走不少東西,我看那些好東西早沒啦。”
幾人這番話招來眾說紛紜。
“三十三年過去了,興許淤泥早把炸爛的碎丸子蓋住了。海峽裏有洋流,原先的定位早就偏移了。”
“想發財呀,靠玩這一手估計不成。天上就是掉餡餅,也未必能到咱嘴裏。”
“錢財這東西誰不眼熱呀,看來往後允許向錢看了。老話講,人無外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從今往後,少不了聞著鈔票找感覺了,我看世道在變。”
“這叫開魔盒,海妖就要放出水了。保不齊往後有錢能使鬼推磨啦,你想國家都這麼興師動眾到海裏撈寶求財,帶頭急功近利,還出動了海軍,這可是個兆頭呀。”
“依了你的說法,那鐵殼子裏的妖神最後都能被磨盤推著走。隻要財寶欲望一靈光,啥事都會變個說法了。走著瞧吧,阿波丸可不單是個沉船獻寶那麼簡單。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怎麼也覺著好像風向在變呢?過去這可叫急功近利呀,不是國家名正言順所為,有點雞鳴狗盜的意味了,實在說不清這算哪門子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