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純鈞看了看盛怒的丞相,又回頭打量一番林寒,見她絲毫不擔心,“夫人,丞相終歸是您父親。”

“我還是大將軍修遠侯的妻呢。”林寒白了他一眼,跨出議事廳,猛然想起一件事,“他來幹什麼?”指著已越過影壁,消失不見的人。

薑純鈞下意識想解釋,話到嘴邊愣住,“卑卑職也不知道。”

“不是你把他迎進來的?”林寒很是詫異。

闔府上下皆知當家主母和她親爹林丞相關係不睦。門房見到林丞相,名曰將軍不在家,府裏都是女眷,容他進去通稟,就把人晾在門外。

薑純鈞一聽“林丞相”,不由地想到皇帝那句“朕得把林長君剁了喂狗”,繼而想到林寒的脾氣,頓時不敢讓林寒見他。

薑純鈞就把其接到議事廳,打聽林丞相找林寒何事。可不論他怎麼試探,林丞相都隻說他要見林寒。

正當薑純鈞不知如何是好,林寒來了,也沒他什麼事。

薑純鈞把過程詳細敘述一遍,試探著問,“貴府也缺錢?”

“你和赤霄回來時天是不是已經亮了?”林寒不答反問。

薑純鈞微微點頭,“快上早——”猛地看向林寒,“林丞相看見了?”

“陛下並未下禁令?”林寒見薑純鈞點頭,“他一丞相想打聽點事,比你進宮還容易。他這次來定是問我黃金的事。”

薑純鈞:“這次沒成還會再來?”

“管他呢。再來不要開門。”

薑純鈞麵露難色,“門外還有兩位同僚。”

“他們拿著朝廷的俸祿,聽命陛下,不是將軍府長吏,也不是丞相府家臣。”林寒瞥他一眼,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薑純鈞躬身告退。

林寒無奈搖了搖頭,轉向後院。

“夫人!”紅藕忙不迭跑過去,“他沒欺負您?”

林寒擺擺手,“除了你們的大將軍和當今陛下,敢欺負我的人還沒出生。”

“夫人是不是把皇後忘了?”紅菱在屋裏聽見就忍不住出來提醒要飄上天的人。

林寒腳步一頓,她還真把大將軍的長姊忘了。

“皇後有工夫欺負我?”林寒佯裝疑惑不解,“她不該忙著跟蘇美人爭寵?”

紅菱啞口無言。

紅藕撲哧笑出聲,指著她,“你想到的夫人早想到了。”

紅菱麵色窘迫,“一時忘了。”頓了頓,“還以為是三年前蘇美人進宮之前。”

林寒覺得自個很幸運,婆婆沒了,小姑子沒空給她添堵,古代醫療水平差,偏偏她還不用生孩子。

夫君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後院卻跟他的地位成反比,比林家還幹淨。

府邸乃北闕甲第,緊鄰皇宮,占地十餘畝,算得上整個長安城獨一份。最最重要的是前可栽果樹,後可種蔬菜,等到初夏都無需出門采買,想吃什麼伸手就有。

這才是大隱隱於市啊。

林寒想到這些因她便宜爹到來而產生的不快瞬間消失殆盡。

隨後林寒奔向書房,潛入空間查看秧苗。

薑純鈞回到西廂房胳膊就被沈赤霄攥住,“夫人打林丞相了?”

“不算。我瞧著案幾倒在林丞相腳邊,想來是林丞相說了不中聽的話,夫人一氣之下把案幾踢過去,不小心砸到他。”

沈赤霄:“要不稟告陛下?”

“這種家事陛下也不好出麵。等大將軍凱旋,稟告大將軍吧。小心林丞相別給他使絆子。”

沈赤霄想想,“隻能這樣。夫人呢?”

薑純鈞:“瞧著往書房去了,大抵有什麼事。”

林寒發現朝天椒的秧苗又長大一點,但還不夠大,就退出空間耐著性子等幾日。

三月初五上午,楚揚和楚玉小哥倆一去上課,林寒就駕車出府。府裏的奴仆雖然很想知道她在哪兒買的果樹和蔬菜苗,迫於她的威嚴,甭說問了,都不敢表露出來。

這樣正好方便林寒再次行到荒無人煙之初,把菜苗弄出來就往家趕,端是怕慢一點,楚白白又以為她跑了,繼而哭鬧不止。

半道上林寒瞧見板栗樹,下意識勒緊韁繩,停下來記起她已到古代,不是那個末世四處找糧食的林將軍,搖頭苦笑,再次揚起馬鞭。

可她前世過十幾年苦日子,今生又過好幾年沒錢的日子,有心改過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再說了,林寒不認為勤儉持家是缺點。

再次停車,等到路上沒人林寒就從空間裏挖兩株小板栗樹扔車上,發現不遠的山上還有楊梅樹,猶豫片刻也挖一小棵,反正她有山泉水,無需擔心種不活。

“您咋又買果樹?”

林寒甫一停車,楚揚和楚玉就跑過來。

“你們怎麼在這兒?”林寒嚇一跳。

楚大公子雙手背到身後,仰頭看著她,“你猜。”

“我猜你想挨揍。”林寒捏捏他的小臉。

小孩掰開他的手,“下課歇息。”

林寒抬頭看一眼,太陽偏南,“這麼快啊。”

“夫人今兒起的比平時晚。”紅菱走過去把樹苗拿下來,“種哪兒啊?”

林寒往四周看了看,東邊離牆有兩丈遠的地兒從南到北分別種著黃元帥、無花果和山楂,中間種著尖柿、大棗和櫻桃樹。西邊離牆兩丈遠的地方種有紅富士、無花果和枇杷,中間種著石榴、棗和荔枝。

府上人多,東西兩邊都有一口陶井,以免樹上的蟲落水井裏,種果樹時便和水井錯開,如今前院隻有水井四周有空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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