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倉庫裏,黑暗投落。
餘蔚藍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全身乏力,饑餓卷席著她的腸胃,疲憊充斥著她的四肢。
“吱呀——”
老舊的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蠟黃的光在昏暗中分出了清晰的明暗交界線,餘蔚藍抬起頭,對上一張熟悉的臉。
“餘蔚藍,你這是在表達你的不滿嗎?”季鬱城彎下腰,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狠狠地捏上了餘蔚藍的下顎。
女人被迫抬頭,淩亂的發絲垂下,露出了一張慘白而又憔悴的臉。
絕食了兩天,這個女人,果真是不要命了!
一股無名之火在季鬱城的心底裏逐漸濃鬱,他不耐煩地甩開了手,任由女人如破布娃娃般輕飄飄地倒在了地上。
“很好。”
這個女人,已經徹底惹怒他了!
餘蔚藍的眼前朦朧,迷迷糊糊之中,有什麼似乎在撕扯著身上的衣物,胸前頓時傳來一片涼意。
餘蔚藍猛地驚醒,她瞪大眼睛,叫聲虛弱而又無力:“你做什麼!”
“怎麼?你裝什麼貞潔烈女?”季鬱城的身體壓上了她的身軀,男人炙熱的溫度撲麵而來,“三年前,你想方設法爬上我的床,不就是為了這個?”
“滾開!”恐懼彌漫在餘蔚藍的心頭,她無助地瞪眼,嘴角掛著慘笑,“季鬱城,你不是最討厭我,最恨我嗎?”
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的雙目如同猛獸,帶著令人心驚的氣勢。
“餘蔚藍,你以為,是誰給你活下來的資格?”季鬱城似乎輕笑了一聲,他緩緩地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女人,“來,討好我。”
餘蔚藍躺在地上,她抿緊唇瓣,不肯動彈半分。
憑什麼,憑什麼這個男人可以這般羞辱自己!
季鬱城的眼底沉了沉:“餘蔚藍,就算你死了,還有人能為你的罪孽而贖罪!”
餘蔚藍一個激靈,她的神誌瞬間清醒過來:“季鬱城,你不能這麼做!他是無辜的!”
“無辜?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季鬱城滿臉的陰沉,“難道蘇蜜就不是無辜的嗎?”
可她,還是被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毀掉了人生!
不!
淚水打濕了餘蔚藍的眼眶,她低低地啜泣著。半晌,她終於開口:“隻要你放過宋枝南,我什麼都願意做。”
她並沒有注意到季鬱城愈來愈為黑的臉色,隻是麻木地伸出手,冰涼的手隔著衣物,不自覺地撫摸著男人的肉體。
“餘蔚藍,你真廉價。”
男人的話語響起,一雙大手按上了自己的肩膀,繼而是如狼似虎的瘋狂。
她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任由對方不停地折騰自己,直到精疲力盡之後,有什麼脫離了自己的溫軟。
餘蔚藍的雙眼空洞,她幹澀的嘴唇中蹦出幾個幹癟的字眼:“季鬱城,我們離婚吧。”
時間似乎靜止下來。
季鬱城驟然回首,沒有人看到他黑眸中跳躍的憤怒。
曾經,這個被自以為是童養媳的女人,整日圍繞在自己的身側,用甜膩的嗓音呼喚著他的名字,想要成為他的新娘。
而如今,她竟然要和自己離婚?
就連季鬱城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憤怒什麼了,他一腳踩在了餘蔚藍的手腕上,腳跟碾轉半周:“想離婚?可以。”
季鬱城的嗓音低沉,帶著壓迫與威脅:“除非你死!”
男人鬆開了腳,離開了房間,獨留餘蔚藍淚流滿麵地躺在地上。
人們都說,軍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婚禮。他們是真心相愛,一輩子都無法分開。
而現在,這無法離婚的條約,卻成了她的枷鎖,痛苦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