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個人就並肩站在了棲遲家的樓下。
棲遲有些遲疑,她站在門口,遲遲不知道該怎麼選擇。真的要進去嗎?打著撮合自己最愛的兩個人的旗號。
可是,心裏為什麼這麼難受?
“走呀,小遲。”白夜止看上去倒是很開心的樣子,他一把抓住棲遲的胳膊,“帶我進去看看奶奶。”
“哦,呃……”棲遲還來不及拒絕,就已經被白夜止拉到了房門前。
白夜止看著那張木質的房門,心裏在思索著一些事情。這段時間裏。棲遲搬到了扶桑的家裏,說是扶桑的家,隻不過是多出來的一間空屋子,棲遲和奶奶住著,扶桑偶爾會去看看。這麼想來,她也不算是個壞姑娘。
說起來,還都是因為自己啊。
“奶奶,開開門。”白夜止一邊敲門,一邊特別複古地大喊大叫。
“喂,你以為我們住的是平房啊,還敲門。”棲遲在一邊看得哭笑不得,“按門鈴啊,喏,那不是門鈴嗎。”棲遲對著他的臉,投過去一個略嫌棄的眼神。
“來嘍。”門鈴一響,就傳出奶奶慈祥而不缺力道的聲音。
門外的白夜止居然有些緊張,他死死的揪住自己的衣襟,看上去就像是個孩子一樣。這模樣倒是很少見,弄得棲遲沒有頭的“噗哧”笑出了聲。
“嗯?小遲,還有?”劉姨看著白夜止那張臉,神情有些意味深長。
“劉,哦,哈哈哈。奶奶您好。”白夜止看上去略尷尬。
“咦?”
“你好你好,你是白夜止吧。”劉姨抓住男孩的手,行為看上去有些欲蓋彌彰。當然,棲遲這種對這些小事神經大條的人並不能看出有什麼異常。
“愣著幹嘛,請客人進屋啊。這孩子。”劉姨瞪了棲遲一眼,對著白夜止討好的笑著,倒是弄得白夜止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
“來來,你先在客廳坐會兒,有電視有茶水你隨意嗬。我先和我孫女兒說幾句話,你也知道我已經一天沒見她了,怪思念的。”劉姨抓著棲遲的衣角,話說得很奇怪。但是白夜止沒有多想,老熟人了,值得相信。
“嗯,好。”很紳士的微笑。
得到許可後,劉姨毫不憐惜的拉著棲遲就走。
“唉,奶奶好疼。”
“你還知道疼啊,你搞什麼呢。”劉姨把她拉到自己的臥室,看上去有那麼一點的生氣,“你把男的女的都拉到咱家,你是不是覺得咱家太安寧了!”
“那有什麼嘛,奶奶你也知道我和他不可能有什麼好結果了啊。他隻有和扶桑在一起才會兩全其美。剛剛好扶桑又爭氣,懷了孩子。夜止不會不要她的。”說這些話的時候,棲遲眼神有些落寞。
劉姨看了她許久,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
“你果然還不知道,扶桑的孩子,已經沒了。”
“什麼?你說什麼?奶奶,你騙我的吧……”棲遲看上去無比的震驚,“是誰做的?怎麼會這樣?不會的啊……”
“是白夜止嗎?不可能,他不會背叛我的,怎麼會呢?”
“小遲,你冷靜點。”劉姨有些心疼,“是誰做的扶桑應該明白,你去問問她就知道了,她還在你的房間睡著。”
“好,我去問問。”
棲遲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門。
路過白夜止的時候,白夜止神色溫柔繾綣地望著她。但是棲遲的目光,卻冷了下來。
白夜止很疑惑,他看著後麵跟上來的劉姨,招招手,想問清楚緣由。
“劉姨,她怎麼了?”
“少爺,”劉姨低下頭,一副很難過的樣子,“扶桑小姐的孩子,沒了。”
“什麼?”毫不意外,又是一張吃驚的臉。
“她到我家的時候,臉色蒼白而且一直處於暈厥狀態。是兩個醫生送她來的,而且,身下還全都是血。看上去,觸目驚心得很啊。”
“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經吩咐手下,不讓他們動手。他們不可能不聽我的話。”白夜止陷入沉思,“那到底是誰做的呢?”
“少爺,您現在應該關心的事兒,不是誰做了這件事情,而是接下來您和棲遲小姐該怎麼辦的問題。我猜測,棲小姐肯定會懷疑到您的頭上,要是扶桑再那麼一說……”劉姨沒有繼續說下去,她相信白夜止會明白。
“我知道,謝謝您啊。難為您還這麼為我們著想奔波了。”白夜止看著劉姨臉上深印的皺紋,語氣軟了下來。
“我倒是沒關係,我身子骨好著呢。”劉姨笑了,“夫人她對我那麼好,我自然不能拋下小姐不管,那她真的太可憐了。”
“真的謝謝你。”白夜止回應著她的笑容,心裏慢慢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