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棲遲穿著一身半薄的襯衫出現在了白楓的眼前,很難得的沒有化妝。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的。
白楓站在一樓的大廳裏,看著棲遲的樣子,第無數次被驚豔了。
果然棲遲每一次的出現,帶給白楓的都是驚喜。或許,從某個方麵來說,棲遲真的是上天對白楓的恩賜。
棲遲的襯衫是很長的,一直搭到了自己的膝蓋。湛藍色的衣服襯得棲遲的臉色格外的好看。隻可惜,衣領是豎起來的。腿上也是穿著長筒的肉色絲襪,當然了,這是在刻意的掩飾著什麼。
“走吧。”棲遲走過去挽著他的手,臉上的笑容落落大方,倒是白楓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
“快點啊,你再這樣我們連飯都吃不上。”棲遲看著外麵愈發昏暗的天色,拉起白楓就跑。
就在他們打開門的那一刹那,一大批記者湧了進來。
“棲遲小姐,請問您一直沒出門是不是因為心中對慕婷小姐有愧疚?”
“棲遲小姐,請問您與這位先生是什麼關係?”
甚至還有眼尖的記者 看見了棲遲身上的襯衫,打算在這上麵大作文章。
“棲遲小姐,請問您身上穿的這件襯衫是這位先生的嗎?”
“這位先生,啊,這是百貨大廈的總裁!”
慢慢的,甚至都有人認出了一直很低調的白楓。
“夠了!”白楓把棲遲抱在懷裏,把身邊的花瓶狠狠摔到了地上,“你們最好在十分鍾之內滾幹淨。”白楓的語氣很冷,震得眼前的記者都一驚。
當然,好漢不吃眼前虧,記者朋友們還是很識相的。不出十分鍾,跑得幹幹淨淨。
“沒事兒了,我們去吃飯吧。”白楓這才騰出時間,對著懷裏的女孩溫聲道。
可是懷裏的女孩並沒有什麼反應,可能是剛才的鎂光燈嚇到了她,她的臉色看上去很是蒼白。
“小遲?”白楓把她輕輕的放在一旁的沙發上,自己蹲下來,正對著她低著的頭。
她的樣子看上去很虛弱。眼睛緊緊閉著,臉色慘白,睫毛上似乎還掛著點點的淚珠。額頭上亮晶晶的珠子應該就是冷汗了。
“小遲,你睜開眼,睜開眼看看我好嗎?”白楓害怕了,他甚至想抽自己兩個嘴巴,為什麼,為什麼又再次讓自己心愛的少女受到了傷害?
我本來以為,現在的我,已經可以給你一片安穩的天空了,可是如今,看到你這副模樣,我好心疼,真的好心疼。
“我沒事兒。”棲遲慢慢睜開眼,勉強擠出一個並不算很難看的微笑,“我忽然沒有什麼胃口了,我想先休息了,你先走吧。好嗎?”
“小遲,你讓我陪陪你吧,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啊。”
“算我求求你,求求你走吧……走啊……”棲遲的表情很痛苦,她一向就害怕鏡頭,尤其還是這種帶著汙蔑色彩的八卦鏡頭。
“那好吧,”白楓看著她,最終還是拗不過這個倔強的女孩兒,“你好好照顧自己,好嗎?答應我。”白楓帶著乞求的聲音,讓棲遲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些。
“我會的,我就是睡個覺而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先走吧。”
棲遲說完,還站起來,做出要送君離開的樣子。
白楓無奈,隻能離開了。
離開之前,他還在棲遲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輕輕的,帶著溫度的吻。
棲遲就真的站在門口,一直呆呆的站了半個小時……
天色越來越晚,就連天際邊僅存的一抹斜陽都吝嗇陪伴著棲遲了,現在漫天的,都是隻有無窮無盡的黑暗了。
棲遲眼神呆滯地走進自己的臥室,把自己的衣服盡數褪去,在昏黃的燈光下,展露著肌膚的白嫩滑順。
若是讓一個男子看見,這大概就是最好的風景了吧。可惜,棲遲看著自己的身體,有些恍然。這個世界真有意思啊,對的也能說成錯的。那那些本來就有錯的東西呢?變成對的了嗎?不論怎樣都是有道理的嗎?
怎麼會是這樣的呢?棲遲翻了翻自己的衣櫃,找到一件極其長的睡裙,那是絳紫色的,長到曳地。棲遲穿上它,就那麼忽的坐到了有些寒涼的地板上。
紫色的睡裙變成了一朵奪目的曼珠沙華。
棲遲撐著頭,把胳膊抵在膝蓋上,以一種奇怪的姿勢,開始回顧起今天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其實這個時候的棲遲,是難得的冷靜。理智慢慢回到腦海,她開始尋找解決的辦法。她可是一個人過了二十多年的棲遲啊,怎麼會這麼輕易就讓困難打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