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那麼堅定,方一華也隻好鬆口,“那我送你和伯父回去。”
“不必了,張姨,我們收拾收拾東西,我辦了出院手續,我們就帶著我父親回家。”說罷,林雨姿便走出了病房。
張姨待在房間裏,將兩個年輕人的對話看得一清二楚,心裏也明白,這是鬧別扭了。但是總歸是受人雇傭,單單的雇傭關係並不允許她多言,她聽見林雨姿的吩咐,二話不說就開始收拾。
方一華看見病房裏的兩個人一個轉身出去,另一個沉默不語,心中甚是煩躁。他又站了一會兒,而後轉身出了病房,大步邁向自己的辦公室,身上的白大褂走起路來頗有些走秀的姿態。
原本他的習慣是進辦公室脫掉白大褂,如今因為林雨姿的緣故,直奔自己的小隔間洗臉。冷水衝刷著他的麵頰,讓他精神和心理更加的清明,讓他明白林雨姿始終不屬於他。
抬頭時,方一華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的白大褂,白色和紅色鮮明的對比,讓他一眼就瞧見了胸前的那抹唇印。
他並不懂女孩子常用的口紅和色號,所以並不知道是誰留下的,但是這個顏色就像是一束火焰,燒斷了林雨姿好不容易和他的親密。
另一邊,林雨姿辦完出院手續回病房時,張姨已經動作利索的將東西收拾好了,還將林子國整理的體麵的很多,以便一會兒見人不會那麼尷尬。
因為他還是植物人,不能言語,不能動,所以林雨姿貼心找了幾個護工一起幫忙搬到了自己叫來的車上。
車緩緩的駛向林宅。
林雨姿實在是不想回去,不僅是因為雲若蘭,更多的是她已經習慣了和喬晨安一起生活。她想過將父親帶回喬晨安的住所,卻又怕他不同意,如果被雲若蘭知道,還不知道要鬧出些什麼事情。
林宅此時靜悄悄的,仆人們都躲在自己的房間裏休息,客廳裏隻有雲若蘭一人。她接了林雨姿的通知,得知林子國馬上就要回來了,心中的滋味說不上來,酸甜苦辣都有。
怕打擾林子國的休息,她將仆人都遣了下去休息,隻留自己一個人。
屋外的汽車上響起時,她便迎了上去,一夜夫妻百夜恩,何況這麼些日子一起走過來了。待看到和林子國一起從車子上下來的張姨,她心中冷笑:這丫頭果然不會這麼好心,明知道她會在這裏等,還帶了個女人一起回來。瞧瞧那女人細心嗬護林子國的樣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她還活著呢,想都別想!
“雨姿,你回來就回來吧,還帶什麼外人啊!”雲若蘭笑盈盈的迎上去,嘴裏吐出的話卻尖銳,“別老是隨便帶一些居心叵測的人回來,你爸知道了會不開心的,家裏啊,女人有我一個就夠了。”
林雨姿聽了蹙眉,轉頭看了看張姨的樣子。
“這是我給父親特地請的保姆,這些日子阿姨並不關心在醫院的父親,張姨比較熟悉照顧病人的流程。如果阿姨您不想看見張姨,那就麻煩您以後自己伺候父親。”她並不想和雲若蘭廢話,若是爭執了,便是失了自己的麵子。
“好好好,等你父親醒過來,我在和你算賬,這個張大姐要留下就留下唄。”雲若蘭笑著說道,但是林雨姿心中明了,她心中不知在怎麼咒罵自己把她和一個保姆都稱呼阿姨,還要她保姆學習照顧林子國。
“那阿姨你要好好待我的人,父親我就交給你了。”林雨姿招來一個仆人,把張姨的住處一起安排好了,便轉身離開。
林宅房間眾多,即便不睡以前林雨姿自己的房間,也可以睡客房,但是這並沒有她的住處,至於去處在哪裏?
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