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救命之恩!”橫斷山脈南麓,昏迷了一夜的八皇子弗林特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是來到為撒旦(卡洛裏)單獨準備的大帳內,拜謝這位神秘的救命恩人。
從湯恩貝的口中,弗林特再次確定昨晚前來行刺的人,是聖大陸五大劍聖之一的格勒泰。格勒泰,可說是五大劍聖中最神秘莫測的一個,向來行蹤詭秘,長於刺殺,聖大陸見過他真麵目的人少之又少,唯一能代表他的,便是那把又細又長的銀刺劍,和一身陰森可怕的玄冰鬥氣。
據說他的修為在五劍聖之中,僅次於排名第一的政德明誌,但是政德明誌也曾經說過,他平生最不想遇到的幾件事之一,就是暗黑的夜裏,麵對格勒泰刺來的銀劍。
而這個其貌不揚,自稱為撒旦(卡洛裏,在以後的文中統稱為撒旦)的人,居然能在一招之內把他驚走,如此的奇人若能收為己用,以後豈不是再也不用擔心刺殺?
撒旦看了一眼跪拜在麵前的弗林特,隻是從鼻子裏嗯了一聲,微微抬了抬手說道:“起來,不用客氣,請坐。”
對於撒旦的無禮,弗林特並未在意。這種世外高人在聖大陸上並不少見,以前他也並非沒有見過,這種人眼裏什麼皇帝親王、什麼將軍宰相,和老百姓都差不多,沒什麼分別,除此之外對於世俗上那一套繁文縟節,這些高人都很反感。
當下也不再多說,弗林特起身在撒旦對麵的座位上坐下:“不知先生在何處清修?”
“老夫的清修之地就在橫斷山脈裏。”撒旦老氣橫秋的說道:“昨日下午見到山下有兩隊人馬開戰,一時好奇看了一會兒,你幹的不錯,在後路被堵、強兵壓境的劣勢下,還能鎮定自若,瞬間找出敵方的弱點並加以利用,不簡單啊!”
撒旦的話讓弗林特聽了,心裏大為受用,忙謙虛道:“哪裏,您過講了。”
“在我麵前用不著謙虛,我這個人向來有什麼說什麼,若非見你是個可造之材,老夫才懶的管你那點閑事呢!”
的確,以撒旦的身份、地位,能看得上弗林特,也該算是他走運了。
撒旦就像是在和一個後生晚輩講話,繼續說道:“老夫前些日子裏夜觀星象,發現正北方帝星突然間被正南方一顆新星的光芒所壓製。以老夫之推測,聖王朝在不遠的將來必有一場大亂,唉!王位的更替是在所難免了。”
弗林特怦然心動的問道:“先生難道是位預言師?”話完,見撒旦點了點頭,又追問道:“請先生教示我。”
“這不是很清楚嗎,北方帝星代表的,自然是剛即位不久的新皇,而南方居然有顆可以壓製他的新星,還能代表什麼呢?隻是目前老夫尚未算出新星的宿主具體是誰罷了,但是皇位的更替,已是可以斷定的。”如此這般的胡說八道,撒旦在地球上聽多了,信口說來自是頭頭是道;而且以他長久以來的觀察、分析,但凡越是有野心的,越是對這些胡說八道感興趣,今天一試,果然,野心勃勃的弗林特立刻上當。
弗林特越聽越興奮,一顆心再也無法維持往日的平靜,跳得有多厲害,連身後站著的湯恩貝都感覺得到。要知道聖大陸上的預言師,從來不會信口雌黃,他們做夢也想不到眼前這位莫測高深的世外高人,會對他們胡說八道。
“在南方,有誰能比我弗林特還有實力問鼎皇位?哼!若不是比尼克爾森晚生幾年,這皇位早就是我的。”弗林特越想越有理,此時的他幾乎把自己認定為新星的宿主,萬般激動的說道:“先生,小王不才,願請先生到蝸居小住一些時日,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奧維拉城,皇宮。
新皇尼克爾森陛下正在煩躁的翻閱公文,皇羽軍團的大敗而歸,以及格勒泰的無功而返,讓這位新皇陛下氣得一夜未眠。沒想到連自己多年來費盡心思招攬的聖朝第一刺客格勒泰,都會無功而返,唉!人才,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人才了。可恨,那個弗林特成功逃回領地,接下來會幹些什麼,尼克爾森不用想也明白。
此時一個內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輕聲奏道:“啟奏陛下,近衛軍統領格勒泰有要事求見。”
“格勒泰?他不是去做裁判長了?不可能會這麼早回來的。”尼克爾森感到有點奇怪的說道:“宣。”
格勒泰是直接從校場來的,近衛軍實際上就是皇帝的親兵,身為他們的統領,格勒泰自然是尼克爾森心腹中的心腹。昨夜橫斷山脈南麓發生的事情,他當然知道的一清二楚,尼克爾森的心思他更是明明白白。如今麥克勞爾居然出了兩個如此傑出的人才,尼克爾森聽了,還不立時龍心大悅,哈哈!說不定還會大大的賞賜一番呢!
格勒泰邊奏報邊在心裏愉快的想著,偷偷看了一眼新皇。
尼克爾森也被說的愁眉盡展了:“哦,果真有此等高手嗎?哈哈!”
兩大學院一直都是聖王朝人才的搖籃,而新畢業的學生們思想單純,再加上長期的教育,對聖朝都是最忠心不過。而樂兒和凱恩又不是世家子弟,這種人對各大勢力的誘惑力都是很驚人的:“格勒泰,你這次辦的很好,你立刻去把勞爾院長請來,朕要和他好好的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