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和抬頭望月,月光落在他臉上,照出他的迷茫。
迷茫,他很迷茫。
“什麼也沒瞧出來。”
他有種感覺,這不是他的樓樓。
可卻又沒有一絲怪異的地方,他尋不到什麼破綻。
好像,薛樓原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可之前的薛樓,是個瞧著非常冷,比現在的之蘭還冷的女子。
“難道,是因為那木藤的緣故?”
現在的她,隨和多了。
可是,他莫名不喜,這不是他的樓樓。
但,人就在眼前啊。
心裏悶悶的,有種說不出的苦。
眼皮微眨,斂下異樣的情緒,塵和抬腳正要往前一跨。
忽然,他眼皮鬆落,人朝前跌去。
“咚。”
塵和沒有倒地,他肚子底下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個人,用光溜溜的腦袋托著他的胸膛。
“哎呦,重!”
底下的人慢慢站了起來,把塵和抗到了肩膀上,露出了他的臉來。
是剛才放飛蟲的那個和尚。
“哎,真是難搞,還要拿出我的苦連草,浪費。”
那和尚往空中扇扇風,然後手一抓,有一株綠草出現在他手中。
這草不大,才十厘米高,兩片葉子連一起,卻足有半米長。
“效果不錯,走咯。”
和尚扛著人晃悠悠地走出了院子。
依蘭颯精神力跟隨,飄過去,落在塵和的腦袋上,近距離觀察飛蟲和尚的左臉。
她在想,這臉瞧著很真實,那剛才那些飛蟲去哪兒了呢?
剛才爬在她手臂上的飛蟲,有一半是幻象,另一半可是真真的蟲兒。
還是說,這和尚的臉,有個儲物空間?
依蘭颯一寸一寸地分辨感應,但什麼也找不到。
她好奇的目光越來越明顯,被盯著的和尚覺得左臉有點癢,側頭看塵和的頭。
“這都沒有頭發啊,怎麼還會有種被頭發紮的感覺?”
和尚伸出右手摸了摸。
“光滑無比,連個毛渣渣都沒有,是禿頭沒錯。”
“奇了怪了。”
揉揉自個的臉,和尚繼續往前走。
依蘭颯的精神力已飄到右邊,同他一起往前。
和尚穿過一個廊道,又拐了幾道彎,來到了一處冒冷氣的水池,水池前,還站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和尚。
“師父,人抗來了。”
飛蟲和尚把人放到地上,暈過去的塵和,被這飄溢在池邊的冷氣給冷得抖幾下。
站池邊的和尚轉過身,是靜言。
“墨飛你回去歇著吧。”
“好的師父!”
墨飛搖搖擺擺地,出去了。
靜言低頭,看著地上冷得嘴唇猛抖的塵和,伸出他的大長腿,在塵和身周畫了個圓。
圓一成,塵和也不抖了,又恢複了美男子的安靜睡容。
“起。”
靜言話落,塵和上浮,懸在離地一米的位置。
同時,水池裏的冷氣往他身底下冒。
靜言閉上眼睛,嘴裏默念著什麼,然後塵和身下的冷氣從左右兩側上湧,又在他心髒上方二十厘米的地方聚合。
水池裏的冷氣源源不斷飄到塵和身下,而上湧的冷氣越來越多,漸漸地,塵和被濃厚的冷氣給包裹住了,瞧不見身體。
過了一個小時,冷氣停止流動,靜言睜開了眼睛,側頭,目對依蘭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