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禦河東愣了一下。旁邊的獄友們開始了小聲議論,我隻能默默扶額。
“三十年河東……”他說。
“三十年河西……”我有些無奈的接過他的話,然後說,“咱倆真有緣哈哈。”
他想了一會兒,應該是覺得十分有趣,於是會心一笑。
這一笑……令我一呆。好像……和林諶那時候的笑容……幾乎一模一樣。
“你就是雲河西啊。”我旁邊不遠處,一個比較年輕的女人略帶輕蔑的口吻說道。
我點點頭。
“禦河東警官,她犯的罪,可是殺人未遂。別看她長得人模人樣的,實際上啊……呸,還不知道是怎樣的一顆心呢。”她話音一落,不少人在旁邊附和。
真孩子氣。我表示很無聊地聳聳肩膀,禦河東皺了一下眉,隨即舒展,笑的和煦,說:“人都會犯錯誤,隻要肯改過自新,就是個好人……對吧,河西。”
對於他這麼親昵的稱呼,眾人表示十分嫉妒,我打了個哈欠。
接下來的講座變得十分有意思,大部分人都在認真聽講座,剩下的人在看我。我就不明白了,都是女人,還是獄中共患難的好友,何必如此針鋒相對呢?多一點真誠,不好麼?
而我的姐妹們顯然跟我不是一樣的想法。
哎。我本以為在獄中生活起碼精神壓力可以稍微小一些,沒想到,宮文雪……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把屬於我的這一年多,讓你徹徹底底還給我,讓你付出代價!
一想到宮文雪,我驟然間想起了宮文雪那天來和我說的話……洛帆最後還是選擇了娶宮文雪,想到自己出獄後,他倆的孩子都有半歲了吧……這將是怎樣的物是人非呢?
就在我又走神的時候,一個人敲了我的腦袋。
我不大高興地抬起頭,看到笑的溫和的禦河東,瞬間沒了脾氣,嬉嬉笑笑對他說:“手法不錯啊。”
禦河東不置可否的點著頭,轉過身回到講台上,用話筒講出了這樣一句話。
“河西,以後你就是我的重點監督對象了。”
“啊啊啊?對象!”一個年輕女人嚇了一跳直接吼了出來。
幾個走神的女人一聽到“對象”兩個字就炸了……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我重重的歎了口氣,獄中的女人生活是太無聊了麼,這樣都能八卦聊起來,服了服了。
一下午的課上的我也是無語了,講座結束後,一直站在旁邊旁聽的警官開始發話了,讓我們站好隊,排隊去吃飯。
監獄的夥食還是可以的,我們排隊打飯,食堂裏大多都是比較普通的家常菜,不過幾乎不變,就那幾樣。如果需要加一些比較高檔的菜,卻是要加錢的……我雖然有錢,但是不想這麼高調的加菜,再說吃啥不行,吃飽了就行。都虎落平陽了,還管那麼多就更被犬欺了是不。
可是有人偏偏不想讓我這麼低調透明。
“啊,河西,過來,坐過來吃。”禦河東打完飯,招呼著我過去。
我臉一黑,徑直往前走,想當做沒聽見。但是這家夥直接跑到我旁邊,不等我同意就將我手中的餐盤奪了過去,拿到了他那裏。
看著他酷似林諶的麵容,我忍。聽到身後不懷好意的小聲嘀咕,我忍。
跟他麵對麵吃著飯,真是說不出的別扭。我倆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於是就一直沉默。
“你父母為什麼給你起名字叫河西啊?”禦河東可能覺得太沉悶了,想調節一下氣氛。
“因為我家住在河西邊。”我歎了口氣,說出了這個事實。
“哈哈,我跟你差不多,我是因為養父母從河東邊撿的我。”
“養父母?你……你今年多大?”我心裏突然產生了一個奇特的想法。
“二十六吧。”他猶豫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我具體的年齡,因為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果然……和林諶差不多一樣大……那麼……他們……他們可不可能有什麼血緣關係呢?
……
自從我和禦河東的關係越來越好了之後,雖然背後說我壞話的人更多了,但是表麵上敢欺負我的人卻沒了。
除了我的“個人魅力”,打了露姐和胖女人;估計還有這個博士高材生的功勞。
十幾天後,有人來看望我。
我被戴上鐐銬,走到對話室。
看到透明玻璃對麵是一臉歉意的宮修,我歎了口氣。
“河西……對不起……你在這裏……還好吧。”他在對講機中的聲音,含著焦慮。
我點點頭,衝他一笑,輕鬆的說:“你別忘了,我可是全國武術冠軍呢。”
宮修總算鬆了口氣,“我不知道宮文雪會搞這一出,她真是……洛帆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我前幾天告訴他的時候,他不相信是宮文雪,隻說是因為你的罪行太重,本來就應該來這樣的地方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