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陽光還不算強烈,但依舊是喚醒了熟睡中的秦奈。
對於秦奈來說,懶覺這種東西過於奢侈,畢竟她現在也算是過著半個寄人籬下的生活。
沒錯,這是秦奈被送到上海姑姑家的第三個月,她永遠無法忘記縣城的奶奶和爺爺拿著雞鴨魚肉土特產在機場如何懇求姑姑和姑父讓他們把自己帶到上海去讀高中,在二老的哭天喊地下,姑父實在沒辦法拒絕,於是隻好把秦奈帶走,並送她去就讀當地最好的私立高中。
臨上飛機前,爺爺奶奶還在一直叮囑她讓她好好學習多去見見世麵,於是秦奈載著二老的希望來到了這裏,雖然姑姑秦雲一直不給她好臉色看,但秦奈認為她還有的是機會去討好她。
想到這裏,秦奈連忙換下了睡衣去衛生間洗漱一番,然後迅速下樓準備早餐。
“今天早餐又麻煩你了,小奈。”秦奈剛把雞蛋打進油鍋邊便聽見身後姑父的聲音。
“不麻煩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秦奈禮貌的回頭笑了笑。
姑父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又說道:“明天我和你姑姑要去加拿大出差一段時間,你要一個人在家了。”
秦奈立刻回道:“姑父放心,這期間我會打理好家的。”
“何一銘不是說明天有可能過來借住嗎?”睡眼惺忪的姑姑慢慢的走下樓梯。
“噢對,瞧我這個腦子,小奈啊,明天會有一個客人來借住,你好好招待一下他,你叫他何先生就行。”
秦奈嘴角抽了一抽,隻感覺背後發涼,她難道要和陌生男人一起住?她還隻是個高二的學生,萬一真有什麼不測,她該怎麼辦?
似乎是察覺到了秦奈不對勁,秦雲冷笑了一聲:“連何一銘都不知道?你平時真是一點新聞都不關注的嗎?他可不是你幻想的那種中年變態大叔,他可是業界有名的年輕創業新秀,你能接觸到他可是你的榮幸。”
“這麼有名的人還要來這裏借住?豪宅不應該遍地都是嗎?”秦奈小聲反駁道。
“你姑父去談業務的時候結識了何一銘,何一銘對你姑父印象很好,二人私交也不錯,這一陣何一銘被花邊新聞纏身,他連去公司都要被媒體記者攔截,礙於他工作方麵的事情又太多,隻能找個安靜的地方來處理,同時也避避風頭,他本人很討厭被閃光燈拍來拍去,所以隻能住在這裏幾天。”
聽了秦雲的解釋,秦奈隻感覺這個所謂的年輕富豪也真是夠矯情的,自己不避嫌搞出花邊新聞被媒體圍堵,最後連公司都懶得去,住進別人家裏享清閑,也真是夠奇葩。
整整一天秦奈都是渾渾噩噩的,她滿腦子都是如應對明天的那個不速之客,以至於楚希把她的物理筆記不小心撕壞她都渾然不知。
“喂,我說秦大小姐,你是不是中蠱術了?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秦奈沒有理一旁的楚希,開始整理桌上的書本。
“不說算了,明天可就是期中考了,考完試還有一次家長會,記得好好複習。”
秦奈點點頭:“你也是”
念這所高中的人多半家境都不錯,秦奈這種小縣城出身的女孩子很少能和他們聊到一起去,再加上她本人不喜歡八卦也不願意主動交朋友,所以被孤立是很平常的。但好在有楚希這個自來熟每天都粘著她,讓她不再形單影隻。
放學回到家後,發現姑父和姑姑已經提前離開,秦奈把沉甸甸的書包丟在一旁,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心想一個人的感覺真好,不用在意秦雲臉色的日子是多麼的輕鬆。
秦奈把考試內容複習完已經是淩晨一點了,她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便栽進床裏沉沉睡去。
如果在筋疲力盡的狀態下睡眠而後被無情的吵醒,這對於每個人來說無異於是殘忍的。
沒錯,秦奈在剛倒下的十分鍾後便被重重的砸門聲硬生生的吵醒。
秦奈先是氣憤的把枕頭摔到地上氣衝衝的準備去開門,隨後立刻停在門口愣住,這個時間會是誰來?她可是一個人在家,萬一開門後真的是一個變態殺人狂撲上來,她豈不是要死無全屍。
會不會是何一銘?想到這裏秦奈搖了搖頭,正常人會選擇這個時間段來拜訪別人家?
敲門聲終於停了,秦奈舒了一口氣,剛以為自己安全了,結果又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秦奈隻感覺一道雷劈中了自己,渾身汗毛直立,剛才姑父發微信告訴她他們夫妻二人已經在機場了,那現在這個開門的會不會真的就是變態殺人狂發現了姑父藏在外麵花盆裏的備用鑰匙?
就在她準備拚死頂住門準備反鎖時,卻被打開的門瞬間拍在了牆麵上。
何一銘絕對沒有想到秦奈會用這樣奇葩的姿勢來迎接他,隻見一個身著白色睡衣頭發淩亂的女孩慢慢的從牆壁上滑落到地麵,隨後起身滿屋子的亂跑大叫救命。
秦奈大喊了幾聲發現有些不對勁,回過神來後發現門口的男人一動不動的正盯著她。秦奈隻感覺自己第二次再被雷劈中,這個所謂的“變態殺人狂”正是秦雲拿手機上的名人百科向她介紹的商屆新秀何一銘。
“呃,你好,我剛才以為是…”秦奈尷尬的笑了笑:“總之對不起,是我失禮了,你好,我叫秦奈。”
何一銘並沒有理向他伸出手的秦奈,繞過她徑直走向客廳。
“何先生,為你準備的房間在二樓的拐角處,有什麼問題盡管和我說,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休息了。”秦奈隻感覺自己心髒要虛脫了,她要是再不休息,明天的期中考試先不說,隨時猝死都是有可能的。
何一銘依舊不理她,低頭看手機。
這種冰山臭屁臉的人是怎麼在商業圈混的,雖然顏值很過關,但這又不是娛樂圈,秦奈的真的很好奇他這種連起碼的“謝謝”都不會說的人是怎麼苟活到現在的。
秦奈正準備回房間補覺,便聽見身後的何一銘淡淡的說道:“我餓了。”
他是破產還是被人追殺了?深夜跑到別人家裏擺著一張臭臉要求別人給他做飯,他真當自己是上帝了?
“冰箱裏有泡麵和麵包,何先生先將就一下,我現在真的非常累,沒辦法給您準備夜宵。”
“有酒嗎?”何一銘放下手機說道。
“朗姆酒可以嗎?”
何一銘點點頭。
秦奈一臉疲憊的打開冰箱拿出朗姆酒,到了半杯遞給何一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