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政,你可是公安局的隊長,是人民公安,你難道想出爾反爾,君子可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該不會想反悔吧,這樣我可看不起你了。”怕蘇政說出拒絕她的話,張靚芬趕緊搶話堵住他的嘴,順帶把他的路給封死。
蘇政沉吟片刻,而後淡淡的開口:“十分鍾。”
“十五分鍾。”張靚芬貼著蘇政的話。
“五分鍾。”
“好!”明白了蘇政的警告,張靚芬立馬點頭,“十分鍾就十分鍾,那咱們抓緊時間,趕緊的胖嬸。”
張靚芬拉著胖嬸跟在蘇政的後麵,蘇政回身,看了胖嬸一眼,說:“隻能去一個人。”
“靚芬兒,你去。”胖嬸退了一步,關心則亂,蘇政好不容易開恩讓他們見鄭亞雷一麵,她恐怕不能很好的向鄭亞雷詢問道重要的信息,還是讓張靚芬比較靠譜一點。
張靚芬沒打算讓,隻讓胖嬸別擔心,在外麵等她的消息,然後跟著蘇政進去看守室裏。
“門打開。”蘇政命令下屬。
下屬軍事化的點頭,擰開了鑰匙。
張靚芬迫不及待的衝進去,沒想到前麵的場景讓她徹底被澆了心透涼,頓時沒好氣。
“扣扣!”張靚芬沉著臉色,沒好氣的敲桌子。
正趴在桌子上睡大覺的,甚至還打呼嚕的鄭亞雷一驚,猛地抬起頭來,伸手擦嘴角的口水,朦朦朧朧的問:“麵包廠的人來了嗎?”
“來你個頭,鄭亞雷你倒是挺清閑啊,還在這兒給我睡大覺。”張靚芬哭笑不得,鄭亞雷到底是什麼材質做的,這種緊要關頭也能沒心沒肺的睡大覺。
鄭亞雷不以為然的笑笑,沒個正型的靠在椅子上,嗬嗬笑著解釋:“我無聊,讓他們給了我一本書,那書太無聊了,我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鄭亞雷特別嫌棄的把趴著睡覺的小紅書拿出來,上麵赫然寫著金色的大字語錄。
這書確實挺無聊的,但他睡著啊,張靚芬瞪著他,扯開椅子坐下來。
“你知不知道現在情況很嚴重,常軍慶和宋建國馬上就來了,到時候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可能是鄭亞雷還沒意識到現在的嚴重性,張靚芬有必要好好跟他解釋一下。
鄭亞雷無所謂的笑笑,頃身過來,沒正行的說:“靚芬兒,一晚上沒見,你是不是又瘦了?又沒好好吃飯吧,滋滋滋,瞧瞧你那兩大黑眼圈,估摸著一晚上沒睡,你……”
“鄭亞雷你給我閉嘴。”張靚芬吼他,怎麼這個時候也沒正行,知不知道外麵的胖嬸多擔心他,知不知道自己多擔心他。
但張靚芬沒有時間跟他抱怨他們的壓力所在,隻跟他談論此次的“偷竊”事件。
“如果罪名坐實了,你是要坐牢的,十年。”張靚芬擔憂的說,十年啊,人生有幾個十年,如果鄭亞雷坐十年牢出來,最美好的光影也沒了。
“靚芬兒,我不擔心,我行的正坐得端,就算今天我罪名坐實了,我也問心無愧。”鄭亞雷認真起來,對於一個經曆過饑荒,看到橫屍遍野,親眼看到父母因為饑餓漸漸消瘦,直至死亡,坐牢對他來說又算的了什麼,人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人生一帆風順的張靚芬自然無法理解鄭亞雷無所謂的活法,他的無所謂讓她焦慮,讓她擔心,更多的始終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鄭亞雷”張靚芬又氣又惱,無奈的喚他的名字。
突然,鄭亞雷抓住她發抖的雙手,凝視著她的眼睛,鄭重其事的跟她說:“不用擔心靚芬兒,人生起起伏伏,跌跌撞撞,沒有過不去的坎。”
說是這樣說,但這些心靈雞湯的話裏,有多少又是無可奈何的自我安慰?
“蘇隊,麵包廠的人來了。”張靚芬聽到門外公安和蘇政說話的聲音。
她回過頭去,蘇政看向她,而後推門進來,說:“十分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