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張靚芬懷疑過是宋建國家賊喊捉賊,但匿名信的字跡與宋建國的字跡不服,便沒有放在心上,今天看到請帖了,自然懷疑張淑芬身上去了。
宋家除了宋建國識字,沒人識字了。
“淑芬?”胖嬸不相信,淑芬是個有傲氣、有骨氣的孩子,不可能做誣陷她的事兒出來。
張靚芬不覺得,張淑芬從去了宋家之後,除了送結婚請帖從來沒有出過宋家的人,想來宋家管她也管的厲害,自然讓她寫封匿名信不成問題。
“不行,我找她去。”胖嬸是個急性子。
“現在先別著急,等會兒晚上我和您一塊回去,還得讓您幫我把淑芬找出來呢!”張靚芬穩住胖嬸。
她不知道張淑芬現在的想法是怎樣,但畢竟姐妹一場,該告訴她的都得告訴,再說了,她還準備通過這事兒把鄭亞雷從公安帶出來。
“對了,胖嬸,你認識醫院的錢森嗎?”張靚芬問,胖嬸人脈廣,消息靈通,估摸著能知道。
“錢森?”胖嬸回憶了回憶,沒聽說過這個人啊,問:“你問他幹嘛?”
“今兒我看見宋桂芝帶著他的小兒子來找錢森,鬼鬼祟祟的,我問一下。”張靚芬解釋。
“我還真不知道錢森是誰,趕明兒我幫你問問。”胖嬸說。
“胖嬸,您先去找老馬叔,您說,您今天拿著刀衝去老馬叔家了,人家老馬叔啥也沒說,還跟您一起去公安局,您看看,您兩位要不要冰釋前嫌?”張靚芬試探的看著胖嬸,老馬叔脾氣那麼暴躁的人,還能在胖嬸拿著刀砍他後,還能這麼平和的相處,甚至處處退讓,實屬非常不易。
“冰釋前嫌不可能。”胖嬸態度堅決,不過她是識大體的,現在重要的是把鄭亞雷弄出來。
張靚芬好奇心又被吊起來了,這兩位都是要麵子的人,怎麼鬧到這種程度,要是鄭亞雷就好了,肯定能一絲不漏的全部告訴她。
也不知道他在公安局怎麼樣,有吃的、有喝的沒有,這個年代好像還沒有的取消暴力執法,他該不會在裏麵受欺負吧?
那邊胖嬸騎著自行車,在廠區大院門口碰到正往裏走的李大爺,她叫住他:“老馬!”語氣不算好。
老馬叔回頭,站在原地等,麵色愁容,問:“靚芬兒好些沒?”
“沒事了。”胖嬸沒想到老馬還關心張靚芬,以前他可是沒啥騙靚芬兒,對她也沒多客氣,“你幹嘛去了?”
“找老李頭去了,靚芬兒讓我去問問他,為啥又突然報警了。”一說到這事兒,老馬叔現在還頭疼,他生平從未被人拒之門外過,今天老李頭愣是連門都給讓他進。
“那情況怎麼樣?”胖嬸推著自行車趕緊上去,老李頭是個和稀泥,誰也不得罪的性子,而且平常鄭亞雷沒少給他送酒喝,他也喜歡鄭亞雷,怎麼會報警抓鄭亞雷,其中肯定有所隱情。
“直接被拒之門外了,哎。”
“哼,活該!虧心事做多了啊,能不被報複嗎?”胖嬸白眼一翻,又問:“你那入黨申請書是淑芬給你寫的?”
老馬叔一怔,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查到了,他點頭,惋惜道:“當年,淑芬還是個孩子。”
“走吧,跟我家那口子去喝一杯吧。”胖嬸明令禁止丈夫和老馬叔相處,但他們偷偷的還是會一起喝一杯,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不去了,靚芬兒交代我的事兒還沒做完呢,我先去了。”老馬叔婉謝。
胖嬸回家做了點湯,給張靚芬送過去,吃飯的時候,張靚芬給了她一張紙條,叮囑她送到張淑芬的手上,別讓宋家人給發現了。
胖嬸去鎮上的供銷社買了些桃酥,扯了些布料,雖然知道匿名信是張淑芬寫的,但她畢竟是個孩子,肯定是被宋家人給利用了。
她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造訪宋家,宋家一家人正在堂屋吃著飯。來的還有宋建國的未婚妻。
“哎呦,胖嬸來了,趕快進來,一起來吃點。”宋桂芝連忙起身迎她。
“吃飯就不吃了,過兩天淑芬不是結婚嗎?我代表她的娘家人來給她送點東西。”胖嬸正想上去把宋家的飯桌給掀了,但看在張淑芬的麵子上還是算了:“快結婚了,有些話我想和淑芬單獨聊聊。”
“您要和淑芬聊啥?有什麼話兒現在說唄。”宋桂芝謹防著兩人,雖說她知道張淑芬不會反悔,但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啥事也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