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歡衝著王菊招手。但是，王菊有些遲疑地開口，“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這下子，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什麼情況，怎麼會?”
連雷諾都懵了。然後，大家齊齊地把目光投向了王菊，哦，不對，是她身邊的雷小齊。
雷小齊吐了吐舌頭，藏在了王菊的身後。
王菊明白過來，她把雷小齊拉出來，蹲下來，看著他，問道：“是不是你告訴人家，說今天是媽咪生日？”
雷小齊眼珠子亂轉，好半天才搖頭晃腦地嗯了一聲。
王菊瞪了他一眼。然後解釋道：“不是第一次了。他自己想吃生日蛋糕，所以，就胡亂地說，今天是我生日。”
其實，王菊的生日在夏天。雲清歡不知道也就算了。因為，成年之後，王菊就沒有過過生日了。
這要拜王德聲所賜。每年過生日，王德聲都會回家裏來鬧。隻要看到有生日蛋糕，便問葉茹要錢。
“有錢買蛋糕，有錢準備這麼多菜，家裏肯定有錢。快點拿出來。”
葉茹哪裏有錢啊，她這些都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一年攢下來的，就想著，讓王菊過個像樣的生日。
王德聲隔三差五便回家搜刮錢，葉茹好不容易才偷偷攢了點。葉茹說一句沒有，王德聲便動手。
王菊那會年紀小，根本管不了，也插不上手。而且葉茹總是把她護在懷裏。所以，王菊決定，再也不過生日了。
時間久了，她都有些不記得，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生日了。
“這個臭小子，連我都騙，我還說以前都沒給你過過生日，這次辦得熱鬧點，補上來，沒想到……小齊，你給我過來。”
雲清歡叉著腰，氣勢洶洶地看著雷小齊。
他想往王菊身後躲，但是，王菊閃開了。他又往雷諾身後躲。雷諾也閃開了。
雷小齊左看看右看看。這會已經沒人站在他這邊了。他扁扁嘴，開始醞釀眼淚。
沒想到王菊又開始拆台，“你別裝了，過來，老老實實地跟大家認個錯。”
雷小齊小步地挪著，終於挪到了蛋糕前麵。
他看著生日蛋糕上的奶油，舔了舔嘴唇，然後大聲說道；“我錯了。對不起，不該騙你們的。”而且還鞠了個躬。
皮皮蹲在地上，看這雷小齊。雷小齊對著他擠眉弄眼。
皮皮站起身來，不客氣地把他出賣了，“哥哥在笑。”
雷小齊立刻反駁，“我沒有。我很認真地在道歉。我知道自己錯了。我很傷心。”
皮皮又蹲下來，然後，說道：“哥哥在擠眼淚。”
“噗嗤……”
有人忍不住笑了。而這個人，還是平時不苟言笑的柳眉。大家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雲清歡垂下手臂來，張羅道：“算了算了，就當咱們聚餐了。我去廚房端菜了，你們都過來坐。”
雷小齊偷偷鬆了口氣，直起腰來，然後用力地瞪了皮皮一眼。
皮皮很認真地說，“爺爺說過，小孩子不能說謊。哥哥，你要是不認錯，皮皮以後不跟你玩了。”
王菊一直注意著這兩個孩子。皮皮雖然年紀小，但是原則性特別地強。他眼神執拗地看著雷小齊。就等著雷小齊認錯。雷小齊更倔。
“我怎麼可能一個小屁孩道歉。做夢。”他小聲地嘟囔著。
被王菊聽到了。王菊低低地說了句，“待會再跟你算賬。”然後，抱著皮皮往餐桌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