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醫生剛剛說,老板的白細胞數不到十八乘以十的九次方每升,所以……”
“袖兒,你就說他有事沒事就行了。”
什麼醫學術語,誰能明白啊,雲清歡都沒有耐心了。
“醫生說,可能,會癱瘓。”
“什麼?你電話裏不是說沒事嗎?”王菊頭暈了一下,可能是剛才失血,也可能是被這個壞消息嚇到了。
“怎麼會?醫生到底是怎麼說的?”雲清歡抓住張袖的胳膊,著急地問著。
“我怕你擔心,就沒有說那麼詳細。”
張袖說完,王菊站了起來,“醫生在哪間辦公室我去問他。”
張袖說,“李醫生這會還沒有來上班呢。”
王菊靠著牆,心裏一萬個不願意相信。
雲清歡勸她,“這不是還不確定結果嗎?你別太著急。”
“是啊,醫生隻是說可能。”張袖也在一邊插了句話。
“我要進去看他。”王菊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走進了病房。
張袖和雲清歡都沒有攔她,跟在她身後,一起進了病房,總有人說,不喜歡醫院,因為醫院的消毒水味道太濃,受不了。
王菊聞到的是吊瓶裏藥水的味道,她不喜歡也得喜歡,因為這是用來救命的。
雷諾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頭發軟軟地貼在頭上,比平時都要服帖,王菊卻無比懷念它們半豎起來的樣子。
雷諾的發質很硬,跟他的臭脾氣一樣硬,有時候硬的紮人,這會突然軟下來,王菊心裏很難受。
雲清歡悄悄地歎了一口氣,在她的印象裏,雷諾總是挺直著腰板,英姿勃勃,這一病,看著倒像個大男孩一樣。
“袖兒,那金安然到底是怎麼樣了?”王菊這才想起來那個孩子,說是一起進了醫院。
“他沒事。吸得少,醒了就好了。”
“真的?”王菊確認了一遍,“我去看看他。”
王菊要走,雲清歡說,“我幫你守著他。”
雲清歡真心懂王菊。
張袖帶著她到了金安然的病房門口。
門是虛掩著的,能聽到裏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你不願意認他就算了,怎麼還讓你的女兒來害他。他才十歲啊。你是人嗎?”
“我接到電話,直覺不對勁,趕緊去了摩天輪那裏。在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可以發誓。”
王菊猜,這應該是花宗明的聲音。
“我絕不在信你的鬼話。等小然醒了,我立馬帶他出國。我不要你的什麼狗屁臭錢了,我隻要我的兒子。”
金美妍帶著哭腔,言語間帶著堅定。
花宗明卻變了腔調,“你是該出國。不然,那件事情遲早要曝光。”
“你怕了?”
“行了,你別鬧了。趁著現在警察還沒有證據,趕緊出國。耽誤一天,就越難。我回去再安排。”
“我不走,我一走這事兒不就坐實了是我幹的嗎?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在利用我!”
“你瘋了!閉嘴。聽我安排,不然,咱們誰都吃不了好果子。”
有腳步聲傳來,王菊和張袖忙躲到一邊,他們這算是偷聽牆角了,畢竟不是什麼光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