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解開了她的手銬,她的手被勒得發麻了,稍稍一碰就像有千萬根鋼針在上麵戳一般,所以雙手一動都不敢動。
謝偉健懂一些日語,這也是楊魏派他執行這個任務的原因之一,他盡量表現得溫柔一些,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酒井法子。”
“你的家在哪裏?”
“東京。”
“你在是哪隻部隊?”
酒井法子這時不說話了,被俘人員如果說出自己部隊的番號就意味著和敵人合作,她害怕他會對自己施暴,可又沒有能力反抗,隻好扭過頭去不看他,這樣的話,心裏的恐懼似乎能減輕一些。
謝偉健說:“你想回家嗎?”
酒井法子這時候轉過頭來,看他不像是在戲弄自己,她點點頭。
謝偉健又說:“我們想去加露林灣,你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們的人,我們隻想救出我們的一個朋友,希望你能幫助我們。”
酒井法子想了一會兒,說:“要我怎麼幫助你們?”
謝偉健說:“你和我們一起去加露林灣的港口,你隻需要跟著我們,告訴我們清軍戰俘關在哪裏,然後就可以走了。”
酒井法子居然問道:“你們真的不會傷害我,放我回家嗎?”
謝偉健鄭重地點點頭。
酒井法子說道:“我答應你們。”
謝偉健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答應了,於是笑道:“那太好了。”
謝偉健走後,酒井法子心想:“等到了我們的地方,就找機會把你們都抓起來。”
一個小時後,一架直升機載著30名陸戰隊員和心懷鬼胎的酒井法子,在夜幕下飛赴加露林灣。
日軍的人員和彈藥運輸主要通過仁川港,加露林灣在仁川港的南麵,隻是日本海軍聯合艦隊的臨時停泊地,所以港口很小,守軍也不多,否則憑借炎黃艦上的陸戰隊,張凡是說不什麼都不敢下這個奪取港口的命令的。
兩架直升機越過大海,在偏僻的海灘上降落,三十名陸戰隊員在謝偉健的帶領下,看押著酒井法子,向著港口的方向進發。
陸戰小隊放飛了兩架偵察無人機,用來偵察前方十公裏的情況,在現代戰爭中,防禦方會采用各種反偵察技術,包括設置大量的假目標,包括為真目標鋪設隔熱網,而在1894年,沒有人會想到這些。於是在紅外圖像中,哪裏有人一覽無餘。
謝偉健他們在艦上的時候就已經確立了作戰目標,那就是殲滅軍營裏的日軍,占領岸邊炮台,修理廠,燃煤倉庫和彈藥庫,解救清軍戰俘。
對於日軍而言,這裏已經變成了大後方,所以日軍的守備鬆懈了很多,道路上甚至連哨卡都撤下去了,所以謝偉健他們根本沒有受到一點阻攔就接近了港口。
日本艦隊於9月14日離開這裏,所以這裏的夜晚一片安靜,門口隻有兩個哨兵在聊天,崗樓上的探照燈懶洋洋地照著周圍。
酒井法子心裏納悶,這一路上怎麼一個自己人都沒有。正在這時,謝偉健問她:“清軍的戰俘關在哪裏?”
酒井法子不想說真話,可是她從小連謊話都沒說過,猶豫了一下,用手指了一下港口西北方的一片房子,謝偉健用望遠鏡看了一下那片房子,看上去又幹淨又整潔,戰俘營的環境怎麼可能這麼好?於是心裏微微起了疑。
酒井法子給他指的那些房子正是日本軍的營房,她想讓這三十個陸戰隊員弄錯地方,從而喪命。謝偉健點點頭,對身邊的人說:“我們一會攻擊那個房子,我們從西邊繞過去之後,一班長,你把門口的衛兵解決掉。”
隨後謝偉健隨意地對酒井法子說:“清軍戰俘有多少人?”
酒井法子說道:“一百多人吧。”
謝偉健的雙眼刷地一下子瞪了起來,像是射出兩支利箭,他惡狠狠地說:“你敢騙我!那片房子根本不是戰俘營,你們會給一百多人住這麼大一片房子嗎?”
盡管在那時候的日本,女人的地位很低,可是酒井法子的父母對她寵愛有加,從小到大,就沒有人這樣凶狠地和她說過話,她心裏一怕,差點哭出來,於是連忙說:“我,我看錯了,那是我們的兵營,戰俘營在北麵的那幾間房子裏。”
謝偉健心想:“這回該是真的了。”於是重新布置了戰術:二班迂回到敵人軍營附近,用激光指示器引導艦載機對敵軍營實施打擊;自己帶領一班解救戰俘;三班負責外圍的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