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哪裏了，這裏的黃沙吹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木頭爬在馬背上，彎著腰，用手臂遮擋住前方的沙。
“這是北漠，隻要穿過這片沙漠，昆侖墟就不遠了。”
馬尾說話的時候，對麵吹的風沙進了口腔裏，臉被憋的紅紅的。
“你怎麼了，沒事吧。”木頭關心的詢問道。
“我沒事，喝點水就好了。”
“昆侖墟不是往西走嗎，那我們是不是走錯了。”木頭努力的把頭抬起來，想從馬尾的眼神裏找到答案。
“沒走錯，北漠和昆侖墟都是在西方。而北漠是在龍騰山脈的北邊，所以這片沙漠才叫北漠。”
木頭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一眼看不到的北漠的盡頭，滿天黃沙狂卷。至於春的顏色，在這裏是一種奢求。單調乏味的黃味，讓人不願意多看上一眼。高低起伏的沙丘，總是變換著位置，原本挺近的距離，卻要走上幾個小時。
“前麵有座古城，我們到裏麵躲躲，”馬尾說道。兩人的馬蹄聲突然加快，背影越來越渺小，直到消失在古城裏。
這座古城，或許是這片沙漠唯一有人味的地方。隻是不知道被歲月埋葬了幾個世紀，還有沒有存在，或者是曾經存在的理由。
兩人相互看著，都笑了，被風沙刮成了花臉。身上許多處裝上沙子，抖落之後，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坐的時間長了，兩人相顧無言。為了緩解尷尬，木頭從懷裏拿出了《形意劍域》。裏麵的東西太深奧，木頭看了十幾個夜晚，都不知道講什麼。一頭栽到地上，用書蓋住臉，睡了起來。
馬尾看見木頭的窘迫，不無得意的說“看不懂，可以問我呀”。從木頭臉上拿來書，認真的看了看。
“形域，有形之物皆可化劍。意域，意念控製範圍之內，皆可成劍。”馬尾心裏十分震驚，著書之人，實力該有多強。能達到如此境界，這天下恐怕也沒有幾個。
“這書誰給你的，”
“一個道長給的，就叫我去昆侖墟，剩下的什麼也沒有說。”兩人從開始的懷疑，經過半個月的相處，已漸漸打開了心扉。
“你身上沒有靈氣，即使你看會了，也發揮不出，”馬尾遺憾的說道。
“怎麼樣才能練出靈氣，”
馬尾看著什麼都不懂的木頭，十分的好笑。也當起了老師，給木頭仔細的講了起來。
修練靈氣，不需要天賦。隻要方法對，普通人也能擁有靈氣。但是天賦好的人，能在極短的時間內，修煉出靈氣。靈氣外放，就能形成靈力。丹田內的靈氣越多，越厚，釋放的靈力越強。那怕輕輕的一掌，也能發揮出排山倒海的氣勢。
“那修煉靈氣方法是什麼，”木頭急切地盯著馬尾。
“最簡單的就是，丹田從下往上運氣，清除濁氣。然後盤氣雙腿，進行無我的狀態。”
“馬尾，你是不是五大宗門的弟子。”木頭雖然和馬尾敞開心扉，但馬尾的背後總有一種猜不透的感覺。
“我是說是呢，還是說不是，”調皮將答案丟給木頭。
“關於我的問題，等你那一天能夠打贏我，我就告訴你。”
雖然馬尾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真要交上手，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對手。
“記住你說的話，”
木頭閉上眼，清除體內的濁氣，進入冥想狀態。怎麼也進入不了，頭腦出現的景象，讓他不安。先是出來一個人類模樣的男子，眼裏全是怨恨，手上沾滿鮮血。接著又出現自己小時候生活的村子，一夜之間，村莊沒了。緊張和不安的情緒充斥著全身，想趕快逃離這個地方，卻又找不到路。
馬尾仿佛聽見了木頭因害怕而跳動的心，隨著木頭晃動身體。馬尾急忙往他的嘴裏放了淨心丹，木頭這才平靜下來。
古城的夜晚吹過的風，像古城留下的屍骨，在訴說自己的不幸。
木頭終於在這訴說中醒了，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大夢，還沒有結局的夢。
“你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很難進入冥想狀態，你要慢慢來。”看著木頭醒了，馬尾也鬆了一口氣。
“我們去看看沙漠夜晚，放鬆一下。”
兩人爬到房頂，看著沙漠裏的月亮，把這周圍照得像下過雪的冬天。風沙也不像白天時候那樣，早已靜靜的躺在地上，看著他們。就這樣抬頭，一直抬著。等到月亮掉到沙丘上麵，馬尾靠在木頭肩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