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北漠,就到寒風刺骨的雪域,身上穿再多的衣服也起不了任何作用。那風吹在身上,就像刀子在割自己的肉。雪飄在臉上,木頭感覺不到落雪的浪漫,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雪沒有化成水滴,而是凝結冰塊,唯一還有溫度的隻剩下那顆跳動的心髒。
北漠是單調的黃色,相鄰的雪域也好不到哪裏去。有點顏色的植物,都披上白色的大衣。木頭想到,這就是馬尾說的冰火兩重天,北漠是火,雪域是水。要是她在這裏,或許自己就不會這麼狼狽。
木頭衣服上的小冰塊開始化了,身子也變得燥熱起來。接下來,出現的情況和上次的一模一樣。突然間,木頭好想殺人來解決自己的痛苦。撕心裂肺的疼痛,木頭再也忍不住了。邪惡眼神盯上了身邊的黑馬,噬血的舌頭舔著嘴唇。
不受控製的雙手死死地抱住馬頭,腳別在馬腳上,身體一倒,將黑馬按在了地上。垂死掙紮的哀叫聲,沒有喚醒失去理智的木頭。黑馬在反抗中,尋到了一絲希望,後蹄踢木頭的肚子上。口中的鮮血瞬間成了冰,木頭也在地上滑出了十幾米遠。脫離危險的黑馬,瘋了似的往前奔跑。可惜大雪使得它的速度慢了下來,緩過神的木頭,縱身一躍,一拳打在馬頭,連最後的哀叫都沒能發出。
木頭內心沒有獲滿足,依然在折磨著自己。掙紮累了,倒在雪地裏。
綠水青山的一處樓閣上,李可突然感覺心裏慌慌的,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人。手扶在欄杆,難不成是木頭哥哥出事了。不會的,不要胡思亂想了,木頭哥哥怎麼會出事。李可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用手敲自己的頭。
血珠反噬已經消去,殘留的能量給木頭保存了溫度。雪不停的下,所以附在木頭背上的都化了,形成了一個人形的坑。
天色逐漸暗了,沒有月亮的雪域還是亮的。下了一整天的雪,並沒有收手的意思,如往常一樣。
“楚師兄,前麵好像有人倒在地上。”這些人身穿白色的衣服,胸前刻著一個玄字。
“走,我們過去看看。”說話的這人,就是他們口中的師兄。此人氣宇軒昂,頗有氣勢。骨骼強壯,應該是經常習武造成的。
“把他扶起來”,楚師兄拿出一顆藥丸,放在木頭的嘴裏。自從兩千年前那場大戰之後,人族修仙宗門退出人間,雪域裏在也沒有出現外人。
這麼極端的天氣,普通人根本活不下去。楚師兄看著木頭,為什麼他沒有變成冰雕,除非他是其他修仙門派的。可是從他的身上發現不了靈力的波動,他到底是什麼人。
沉睡的木頭醒了,嘴裏像有東西卡住了,支支吾吾地說“你們是誰”。
楚師兄站起來,警惕看著木頭。“陳平,你過來,我有事給你說。”兩人走到離木頭很遠的地方,說了起來。
“你不覺得這人很奇怪嗎,我們還是把他帶回去,交給掌門處置。”
“師兄說的對,我也感覺這小子不太對勁。”
木頭看著他們,也沒有心思在猜他們想什麼。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一點力都沒有。
“小兄弟,跟我們回去一趟,你這傷,沒有個幾天,是好不了的。”
木頭隻好跟著他們了,在這雪域裏多待個幾天,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眼前這些人雖然不知是好是壞,也隻能回去養好傷,然後在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