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來之前,程卓已經調查過一年之前那件孩童溺水案的在場證人以及那名孩子的監護人。
可當我們尋找那名孩子監護人的時候,線索再次中斷,那孩子的監護人是他的母親,當年孩子溺水之後,他母親也因傷心過度,從而導致心髒病發,搶救無效死亡。
她是一位未婚的單親媽媽,沒有人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可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凶手才能肆無忌憚的殺死滕子格。
周今和蘇姐分析的沒錯,那個時間點,能夠在幼兒園裏擅自帶走滕子格而避開所有監控攝像頭的人,一定對幼兒園的監控位置非常熟悉,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我想隻有平時觀看監控攝像頭的保安了,而我麵前的這名保安很奇怪。
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表現的太漫不經心了,這裏是幼兒園,我去的時候並沒有表明身份,所以在他眼裏,我大可能是幼兒園裏麵任何一個小朋友的家長,在這種地方抽煙,他難道就不怕家長投訴麼?
唯一能解釋這一點的原因就是他早就知道我是誰,更甚者,他一早已經知道我來到這個幼兒園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尋滕子格。
為此,我還特地求證了這家幼兒園的院長,院長在電話裏告訴我,這名保安叫古健生,是在一個月之前突然去幼兒園應聘教師的,因為沒有教師資格證,幼兒園婉拒了他,但隨後他卻話鋒一轉,主動請求幼兒園,說隻要能讓他有一口飯吃,做什麼都可以,最後院方提出保安室還缺一個職位,他聽了之後也樂此不疲的走馬上任了。
他就像一定要留在這個幼兒園一樣,再者說教師和保安的檔次實在差的太遠,當然,我不是職業歧視,我說的是工資以及待遇方麵,如果換了是我,院方說不要人的時候,我會調頭就走,因為這個城市雖然是三線城市,但說句實話,花個兩塊錢去網吧,登錄人才資源網,比保安工資高的工作更是數不勝數,何必巴巴的要留在這個幼兒園?
還有一點,他是一個月之前來應聘的,而滕子格也是在一個月之前入學的,這一點,更讓我懷疑這名保安來這家幼兒園的企圖。
“你叫古健生吧,一個月之前從上市來到嘉市,幾乎是在你來到嘉市的下一刻,你就找到了這份工作,我很好奇,一個從名牌大學畢業的醫學生,為什麼要來這種三線城市做個小小的保安,而且還故意裝成痞子樣,難道你認為這樣我就不會懷疑你了麼?”我站在他麵前,雙眼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輕笑說道。
我查過古健生的資料,他是南醫大畢業的,按照張中一對滕子格屍體的描述,凶手巧妙的避開滕子格的毛細血管進行切割,從而抑製了大量血液從人體內流出,這也就是為什麼,就算是在那廠房的天台上,我也隻是發現了少量血漬的原因。
聽了我這句話,古健生看了我一眼,然後抽了一口那根已經快要燒到屁股上的香煙,笑著說道:“我說方警官,醫科大畢業的又怎麼了,現在這個社會,就算是在清華讀書,畢業就等於失業,上市物價飛漲,我來嘉市這種三線城市來打工有什麼問題?難道這也犯了法?”
我抿了抿嘴,的確,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殺死滕子格的是顧健生,即使我知道古健生很可能是一年之前,溺死在護城河那個孩子的父親,可是現在屍體已經被火化,什麼證據,都沒了。
“嗬,警官,我吃這些東西怎麼了?幸幸苦苦在這裏幹了一個月的時間,發了工資犒勞下自己不行麼?嘉市也不是太平洋,你管的倒是有點寬了。”古健生見我沒有說話,這言語就更加囂張了起來。
“不好意思,看來我是多心了,那你繼續,不打擾了。”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就走進了這間幼兒園內,沒有人看見,我在轉身的那一刹那,死死攥著的雙手。
刑警不是神,也不是地主,可以不講道理隻憑猜測的抓人,這也是我們這一行最憋屈的事情,明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殺人凶手,卻苦於沒有證據,隻能眼看著他們在我們眼前走來走去。
“嘀嘀嘀”
程卓突然給我發了一則訊息,我拿起手機打開一看,是一個地址共享,一個屬於上市的地址,下麵還留了一句話,說這個地址就是滕風現任女朋友的住址,問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看看。
“在隊裏等我,現在來接你。”我打完這一行字,右腳猛踩油門,直接就朝前駛去。
在這個案件裏麵,有一點我沒有忘記,那就是在滕子格胯下發現的避孕套,更讓我在意的是,那個避孕套裏麵的精子,是屬於滕子格的父親滕風的,當然,我並不認為滕風能在這種情況下殺死自己的孩子,而且他還有不在場證明,但凶手為什麼要在殺死滕子格之後還要在他體內塞入屬於他父親的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