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圈,王老五所站的這個位置就在離我不遠的苞米圈外,離我也隻有一米不到的距離,這種距離,借助月光可以很清晰的看到我,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我對王老五的話保存著質疑,在來之前,我一直在告訴自己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沒有鬼,而張君也的確是在昨天下午就已經死亡的,可當別人一句話打翻我們麵前所有證據的時候,我整個腦袋都是混亂的,我一直在想,如果王老五所說的是真的,那個時候張君已經死了的情況下,張君又怎麼能複活來到這片苞米地中讓王老五看到自己?是複活?這顯然是無稽之談。
而且這裏沒有路燈,王老五又怎麼能確定那個人就一定是張君呢?
所以對於王老五的話,我半信半疑,可當我站在他所指的位置,再站到他的那個位置,憑借著月光,是完全可以看到對方的身形甚至長相的,這一點,我想王老五沒有理由騙我。
我底下了身子,在幾處被踩踏過的位置拍了幾張照片,這幾處踩踏的位置和王老五所說當晚張君行走的路徑是一樣的,看踩踏痕跡,應該是一個人走過的。
但這也並不代表,留下這些踩踏痕跡的是張君,我問過王老五,他說昨天晚上遇到張君的時候他穿著的是黑色的夾克衫,而不是白色的體恤衫,而且他臉上也沒有血漬,如果有血漬的話,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因為張君的那一張臉太白,所以很好認。
我站在這一片苞米地裏,冷眼看著王老五,麵無表情的說道:“王老五,我希望你能明白,如果做了偽證,你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所以我希望你能最後告訴我一次,昨天晚上,你到底是不是在這裏見到過張君。”
“警察同誌,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們啊,自從我知道張君死了之後,這件事情我誰都沒敢說,我怕張君的魂魄找上我,畢竟……畢竟昨天晚上我才剛剛見到過他,但是你們又說他是死在昨天下午的,那……那我想,一定是張君的鬼魂在找回家的路……我是真不敢騙你啊。”王老五那臉上的表情都快哭出來了,並不相識裝出來的。
而且我一路之上都在想,如果王老五說了謊,那麼他說這個謊的目的是什麼?為什麼混肴視聽?還是他就是凶手?
凶手能用那麼殘忍的手段去殺死張君和商三,還會開卡車,這王老五家裏並沒有幾個錢恐怕連汽車都沒有座過,而且我想凶手不可就這樣暴露在我的麵前,讓我去質疑他所說的這些話,畢竟,一般人真的很難相信他所說的那些話……
“張君……有沒有雙胞胎之類的兄弟?和他長得七八分像的都可以。”我站在王老五的麵前,疑惑的問道。
假設王老五所說的是真的,那麼就隻有這一個可能,他看到的根本就不是張君,而是和張君長得十分相像的人,我隻能盤出這個邏輯,即使這個邏輯的可能性幾乎小於等於零。
“沒有,張君他爹媽在他幾歲的時候去東山上墳,路過公路的時候被車給撞死了,別看他一幅痞子樣,他爹媽可都是老實人,我們街裏街坊的看這孩子可憐,所以對張君這孩子也格外的照顧,沒想到長大後居然變成了這樣,而且他爹媽死了之後,他和他的那些個親戚都斷了聯係,誰都不要他了,所以他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們村子,至於雙胞胎什麼的就更加不可能了,他娘懷他的時候就生了他一個,就是剛剛說張君是個小混蛋的那個女人接生的,我們村子裏麵所有人都知是知道的。”王老五十分篤定的說道。
因為王老五的話,我現在幾乎毫無頭緒,我要盤出張君明明是昨天下午死亡的,卻又出現在這片苞米地中的可能性。
在我這裏,當然不可能,因為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有什麼鬼怪,更別說王老五口中的“複活”之論。
我在這苞米地徘徊了很久,但始終都沒有發現任何血漬,說實話,我並不認為當天晚上往來無看到的是真正的張君,所以我才會懷疑張君是不是有雙胞胎,但仔細一想,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太可能,因為王老五是看著張君長大的,就算光線再昏暗,也不可能認錯張君那張慘白的臉。
慘白……慘白……我去……
我瞪大了眼睛,頓時愣在當場,我想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可能,如果說,是那個辦法,那麼就有可能讓張君隨時出現在這片苞米地中,並且在這片苞米地旁不留下一絲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