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張君家的刑具之上發現了很多個人的血漬,這些血漬,其中有一些是屬於那個孩子的,至於其他的血液,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或許就跟商海說的一樣,張君就是一個擁有虐童癖的一個人,而那些在刑具上出現的血漬,就是那些流浪兒童的。
和村長一樣,這隻是他殺張君的導火索,因為按照那些血漬新舊的程度,張君虐童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所以,這些仇恨是日積月累出來的,而真正導致他殺死張君的原因,就是張君和村長合作,賣掉了自己的房子,甚至還要和那些地產商合夥拆除清河村。
商海滿腦子都是清河村的,他殺人的原因,也都是因為清河村,所以我大膽推測,村長殺死商潤的原因,就像商海說的,村長為了收回商海家的房子,為此甚至還要寫商潤,如果不將房子交給自己,那麼就講他和張翠蘭之間的關係捅出去。
一切都是為了清河村,而在商海的腦子裏清河村的利益優先於任何東西,以至於他知道村長是殺死自己父母的凶手,張君擁有虐童癖他都無動於衷,但一旦到了清河村的大事之上,他就控製不了自己的理智,甚至我在體積那些地產商時,商海竟露出一種怨恨無比的眼神。
“那你為什麼要殺死商三?他可是你的親哥哥啊……”我拉著商海的領口,冷靜的說道。
他瞪大了眼睛,大聲衝著我吼道:“為什麼殺死他,為什麼殺死他,我告訴你,背叛清河村的人,就是背叛了我的信仰,這個從小養大我們的村莊,這片生我們養我們的土地,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要背叛這片土地為什麼……”
我歎了口氣,沒有繼續問下去,直接就將商海帶回了嘉市刑偵大隊,我不需要問下去了,因為就算我繼續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雖然我知道,他殺死商三的目的並不是因為商三賣掉了自己的房子,而是因為商三曾經的相好,也就是張來貴的第二個女兒,張春來。
他跟張春來之間一定有什麼關係,甚至於可能暗戀張春來,而商三和張春來之間的關係,也有些曖昧。
我將商海帶入了審訊室,但並沒與詢問任何問題,我問什麼東西,都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張君,張來貴,商三的死都是商海做的,這確信無疑。
“你覺得,你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清河村就不會被強製拆除嗎?”我靠在審訊室的牆壁之上,低頭看著正坐在審訊椅之上的商海,輕聲問道。
商海慘淡的笑了笑,道:“我沒有爹娘,沒有任何親人,喜歡的人,也不喜歡我,就算我活著,也不能為清河村做些什麼,那麼,就讓我來為它做點什麼,我至少……能讓那些背叛清河村的王八蛋離開清河村,永遠的離開。”
他笑的非常輕鬆,就像死是一種解脫。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下去,隻是默默地轉身打開了審訊室大門,我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低聲撇頭說道:“喪心病狂的信仰,害的,隻會是你守護著的東西,萬物都會改變,清河村不是你的清河村,你沒有主宰別人命運的權利,也沒有主宰你信仰的權利,不要拿著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來滿足自己殺人的欲望。”
說完這些話之後,我更是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審訊室。
信仰要人命,這是曾經某人告訴我的,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我並沒有當成一回事,但現在,我卻體會到了,一個人有信仰可以,但是不能迷戀信仰,更不能讓信仰主宰自己。
我把商海交給了周今,讓他繼續接下來的流程,而我,在走出審訊室後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嘉市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