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去的時候,那房子的門口圍著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我想這或許就是人性,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打架,吵架,甚至於抓小三的這回事,人們更多的都是默默拿出手機拍攝,而從不想著去阻止。
這是一戶獨門獨棟的小別墅,從戶型上就能看得出來,這別墅應該是他們自己造的,剛完工不久,周圍兩側都是一些平房,後麵是一個小區,這別墅矗立在這個地段,也算是一個明顯的標誌物了。
我從人群外擠入,隻見剛剛從這門內倉皇而逃的一個中年婦女此時正雙手撐著地麵,整個人都抖抖索索的說死人了,而尾隨她而出門的幾個男人,也正拿著手機撥打110報警電話。
我刻意朝著那扇鐵門門外望向門內,突然,我雙眼一眯,我在鐵門內的一個角落裏麵看到了一個狗頭,狗的眼睛瞪的老大,死亡應該就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在那狗頭旁邊的牆壁上麵,滿是濺射形狀血漬,這條狗,應該是人為砍死的,而且,這刀子幹淨利落。
十分鍾後,鎮上警方在這座別墅的鐵門之外拉起了一道藍色警戒線,而我也早已用雜貨鋪的電話通知林司羽,我會晚點過去,並告知她們我在哪裏,讓他們放心。
奇怪的是,我一開始以為這房子裏麵的確是出了命案,可能是晚上小偷入室偷竊,狗叫的很凶,那個小偷就幹淨利落的把狗砍死,如果說,他們砍死了狗,那麼一定是狗驚擾到了主人,或者是主人先發現了小偷入室行竊,遭到小偷殺害,後者離開之際,狗開始叫喚,為了不讓周邊的鄰居起疑,就將狗殺死了。
反正不管怎麼想,裏麵如果是有人的,那麼裏麵的人,一定是已經沒命了,要不然,這狗怎麼會死在這裏一直沒人搭理?
況且……這門口有一陣腐臭味,我想這條狗死了應該不止一兩天了吧。
“警察同誌,我女兒,我女兒還在裏麵呢,一個禮拜之前我就聯係不上她了,我尋思這次來看看他們夫妻,可剛進去,就看到了阿黃死在了院子裏麵,快點……快點去救救我女兒啊……警察同誌……”那名剛從院子裏麵倉皇而出的婦人拉著民警的手,一臉急切的說道。
民警點了點頭,讓那名婦人站在警戒線內側,然後帶了另外幾個民警就衝入了這棟別墅之中。
可奇怪的是,十幾分鍾過去了,當民警再次從這房子裏麵出來的時候,卻沒有帶出任何人的屍體,甚至他們出來的時候,連一絲緊張的情緒都沒有。
“李隊,會不會是小偷入室行竊的時候屋主人不在……”我就站在人群的最內側,所以從我這裏,完全能聽到那兩個剛從房子裏麵走出的民警對話。
說話的是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而和他對話的那個人我認識,他叫李誌誠,曾經和我一起培訓過,而且刑測考試的時候,我們還在一個考場,所以我對他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
他這個人,怎麼說呢,比較嚴肅,比較固執,不愛開玩笑,平時走路都是四平八穩的,我估摸著,像他這麼個耿直的人,以後升遷的機會並不大。
我見李誌誠轉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身後的別墅,低頭在那民警的耳邊說了什麼,而後那民警點了點頭,轉身就上了警車。
我想,此時李誌誠的心裏一定有著和我一樣的疑問,狗是死在這院子裏的,那麼這個屋子裏麵的男女主人呢?就連女主人的父母都聯係不到他們?會不會是出事了?
很奇怪,我站在這鐵門麵前,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直麵讓我覺得,這屋子裏麵一定發生過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
不過這件事情也輪不到我來管,畢竟事情是發生在這一片地頭上的,李誌誠應該也進行了近一步的調查,就算我再疑惑,也總不可能衝進去,直接插手他的案子吧,畢竟我現在還在休假不是麼?
我在那家雜貨鋪中又買了一些零食,眼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駕車趕回了石庫門水庫,在開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有種想要尿尿的衝動,我將車停在了一條山路下,然後隻身往上走了幾步,就解開了腰帶在這片泥土層上撒起了尿來。
開玩笑,我不可能在公路旁邊撒尿啊,畢竟那也是一條大路,也不要說我不講道德,我沒有空的礦泉水瓶,再說了,在這泥上尿尿,我不還當施肥了麼?
可就在我拴上褲腰帶,正準備下山繼續開車的時候,我的褲腿一不小心被旁邊的樹枝給刮破了,我伸手想將那根樹枝從我褲腿洞內掰彎出的時候卻看到了一片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