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準備出發上戲找葉書的那一段時間,程卓給我發了一條微信,說是當天的確有一名叫做葉書的男人買了一張第二天去往上市的火車票,還說當天的監控她都已經調出來了。
緊接著,她將監控截圖,我一眼就看到了葉書,那個時候的他,正低著頭坐在嘉市火車站的候車大廳裏麵,耳朵之內還塞著一個紅色的耳機,像是在聽歌。
所以,我才更加確定,葉書一定和當天襲擊楊雄和我的人有關。
回到嘉市之後,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到了張默辦公室,請求張默告知我林司羽以及楊雄所在的安全屋,但張默卻一口拒絕,說我在休假期間,隨意跑到上市調查傅博文的案件就已經算是違規了,還妄想得知被保護人的下落。
“啪……”我猛地拍著張默的桌子,皺眉說道:“我已經查到了,發送那三張卡片給你侄子的,就是這個叫做葉書的男粉絲,而且我還在他電腦裏麵發現了一個教唆殺人群,你猜猜看,葉書加入這個群的目的在哪裏?”
張默看了我一眼,而後輕聲笑道:“方怵,你不要在我這裏危言聳聽,什麼殺人群?我看你是得了妄想症了吧?反正不行就是不行,你想想看,你剛剛擺脫了殺死傅博文的嫌疑,現在你卻又擅自調查傅博文的案子,你覺得合適麼?你是刑偵大隊隊長,你的確有權利調查任何案子,可你也別忘了,這一行的規矩是什麼。”
我心中有火,但在張默的麵前,我還是知道分寸的,就算這個辦公室沒人,我也不可能當著張默的麵發火,而且我就算發火了,對於張默來說,就跟小孩子鬧脾氣一樣,在他眼裏,我真的算是一個黃毛小子。
“你別著急,案子肯定要查,我已經把這個案子交給單良了,這個人你難道信不過麼?還有,以後要讓我再知道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擅自調查,你就給我收拾包袱滾蛋。”
我抿了抿嘴,板著一張臉的坐在張默的麵前,千言萬語,都彙成一口唾沫,被我死死地咽了下去。
“張局,我希望你能夠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那個很可能被殺死的人,可是你的侄子,雖然是遠方親戚,那也是一條人命啊……”
張默抬眼看著我,那一張臉,也隨之嚴肅了起來:“我說的話你沒有聽明白嗎?平時再吵再鬧,你都不會逾越自己的底線,這幾次你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你以為你真的是神?什麼案子都能破的了?這個世界沒了你,還是一樣會轉,刑偵大隊沒了你也不會解散,我的意思你明白了麼?”
我沒有說話,當他說到這個世界沒有我還是一樣會轉的時候,我心頭一顫,在張默眼裏,我難道真的隻是一個急功近利的人麼,他難道不知道,每一個案子,我們都是拿命在拚麼,他難道不知道,首都那麼多次發調令給我,我都是婉言拒絕了嗎。
我閉嘴,深歎了口氣,沒有任何表情,隻是說了一句打擾了局長,就轉身離開了局長辦公室。
對於張默,我一直都是充滿了信心,因為我知道,就算我們再怎麼鬧,他都會跟維護自己孩子一樣維護我們,但是這一次,我好像真的錯了,他百般阻撓我,不就是為了那一張調令麼?為了阻止我去那個所謂的H部門。
為什麼他就不用腦子想想,傅博文的這個案子,已經不是我個人得失的問題,這其中,還牽扯到未來的幾條人命啊。
走出張默辦公室後,我就跟一個被拋棄了的小孩一樣,坐在市局門口的台階上發呆,來來往往的人見我坐著,也習以為常的從我身邊經過,直到一輛紅色的寶馬從我麵前緩緩地停下,蕭楠踩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從車上下來後,我才緩過神來。
“你怎麼來了?”我坐在台階上,抱著自己的膝蓋,苦澀的抬頭看著蕭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