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想跟你說一下,周今的手術很順利,現在已經被轉入普通病房了,醫生說人體機能已經恢複正常。”話筒中傳來了程卓的聲音,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機來電顯示,還真是程卓。
“恩,沒事就好,一會兒我來替你,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叔叔阿姨也回去了吧?周今住院期間,他們的夥食和住宿,都照顧一下。”我疲憊的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眯著眼睛說道。
突然,我整個人都怔了一下,我剛用餘光無意之間瞥了一下我辦公室的沙發,而也就是這麼一撇,我卻撇見個人。
“程卓,我一會兒再跟你說。”我的目光一下就集中到了沙發之上,而後一下就將程卓的電話給掛了。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什麼……連一點征兆都沒有……
我驚訝的看著我麵前的這個正欲拿起麵前的杯子喝水的男人,是洵宇,今天的他還是穿著一件花色大褲衩和花色襯衫,看上去他似乎對我的驚訝一點兒也不在意。
我緩緩地將手機放在了一邊,餘光掃了麵前緊閉著的辦公室大門,大門是被反鎖的,沒有撬開過的痕跡,而我的窗戶,對……窗戶,我的窗戶居然是打開的,他……我曹,這裏可是刑偵大隊,正門不走,偏偏爬窗?
“小夥子不錯嘛,這麼短的時間,居然還真給你破了那件車內血屍案,報告我看了,很詳細,唯一的缺點就是凶手死了,不過這也怪不了你,也都怪張默多此一舉,如果他把這個案子全權交給你,凶手如果死在了你的手上,我或許今兒個,也就不來找你了,嗬,看來,還真是塊料子,不愧是那位先生的高徒啊。”洵宇拿起麵前的茶杯,斜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彎,道。
我咽了一口唾沫,伸手將我身後早已被打開的窗戶緩緩地關上,輕聲說道:“我叫方怵,不叫高徒,還有,不問就取是為偷,我的茶葉都是給從正門進來的,而不是偷偷摸摸,從我窗戶翻進來的,對於H部,我沒有半點兒興趣。”
我不是一個喜歡和別人掛鉤的人,就連在張默麵前,我都很少提及我的爺爺,我害怕,害怕因為這一層關係,張默就對我另眼相看,我討厭別人用質疑的目光看著我,別人是別人,跟我沒有一毛錢關係。
在他麵前擺了一張紙,不用想我也知道,那張一定是調令,說句實話,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誰又想要在三線城市待上一輩子呢,不過,我討厭這種強買強賣的感覺,在這一張四四方方的白紙上,就像是我必須簽署的賣身契。
隻見他將茶杯放下,而後輕笑道:“我查過,你是你們那一屆最優秀的學員,身上還流著老革命的血,更加重要的是,那位先生告訴我,你天生就是吃這一碗飯的,隻可惜你走錯了路,其實原本在你畢業的時候,我就要來找你的,但很不巧,有些事耽擱了,不過沒事,好飯不怕晚,人是需要經過曆練的,先不要著急給我答複,看過這幾個案子,我想你會來找我的。”
他輕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文件夾,隨後起身朝我笑了笑,轉身就走出了我的辦公室大門。
我看著被他關上的大門,呼出了一口冷氣,說實在的,他第一次來的時候,我沒有動心,但張默告訴我的那幾個案子,我卻有點兒興趣,我想知道當年,那些前輩的案子到底是什麼樣的,為什麼,這個部門,在一招之間,從英雄部門,變成了人人心底裏的那個聞風喪膽的部門。
他留下的文件夾很厚,裏麵的文件都是被整理好的,我坐在辦公室裏麵看了一個上午,裏麵的每一件案子,都是世間聞所未聞的,當然,這些都是成年老案,最近的一個,也都是1995年發生的一宗血水案。
這宗血水案中,死者一共有六個,這六個死者都是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之下,化成一灘血水的,甚至到最後,就連骨頭都沒有留下,這個案子在當年是個懸案,沒有人知道凶手是誰,也沒有人知道,這六個人,到底是以什麼方式,在光天化日之下,化成一灘血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