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候,我回到了家,我媽已經在單良的攙扶之下來到了客廳,而我爸,則是一邊抽煙,一邊站在我們家客廳的窗口,時不時的看著對麵。
我爸是軍人出身,我一進門,看到他站在窗口的那個姿勢,左腿微向前槍,整個身子都擋在了窗口,這樣,就算再有鋼珠從對麵射來,鋼珠也隻會打到他的身上,而打不到我媽的身上。
對於這種寵妻狂魔,我還能說什麼呢?在我們家,我媽永遠都是最大的,隻要我媽不受到傷害,在我爸這,什麼都好說。
“怎麼樣?找到人了麼?”單良見我從回來,當即起身走到我麵前,道。
我看了他一眼,點頭說道:“沒事,隻是一個孩子,拿著大人給的仿真槍在陽台上胡亂射擊,所以才會打到我家廚房玻璃,他們家大人也承諾我們會賠償,媽,沒事了,別擔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小孩子怎麼能拿這種東西在小區裏麵亂射,大人也不管管,這世道啊,哎,不說了不說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得趕快做晚飯,一會兒中一來了,可得喊餓了。”我媽聽了我的話,這言語中雖然都是埋汰的話,但看得出,她相比於之前,也放鬆了很多。
我爸見狀,也馬上不發一語的跟著我媽去廚房打了個下手。
我看了一眼單良,隨後示意讓他跟著我進房間,後者也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快步就跟著我走進了我的房間。
進門之後,我將門反鎖,轉身就從褲袋裏麵掏出了兩包小鋼珠放在了他的麵前。
後者看了我一眼,將其中一包小鋼珠拿在了手上,玩味的說道:“我就說你小子進門時臉上的表情怎麼會那麼僵,原來,這件事情還真沒這麼簡單。”
其實我說的都是真的,當然,我隻在我爸媽麵前說了前半段,而後半段,我卻沒在我爹媽麵前提及。
事實上,在走出那個女人家門後,我並沒有馬上回家,而是打開了那一棟樓層樓天花板上的一個方形小天門,然後問那女人找了一個椅子直接上了天台。
那一把仿真槍的出現不是偶然,我也並不認為,一個隻有五六歲的小孩,拿著一把這麼沉重的仿真槍,居然會指哪兒打哪兒,我記得很清楚,在我出門之後,一顆鋼珠穩穩地打在了我的左手手腕之上,然後我向下兩個台階,第二鋼珠居然又打在了我的左腿小腿上,我家是住在五樓的,所以在這下樓的過程中,我渾身上下,總共有十六處的鋼珠彈痕。
我假設,打我的那個人並不是這個小孩,而是另外的某人,那麼按照射擊方位來看,應該是這戶人家,或者這戶人家更高的位置。
可這戶人家已經是最頂樓了,如果要再高的話,應該也就隻有天台了。
其實當時我也是碰著運氣才上的天台,上了天台後,我四處查看,最終,我在這天台的南麵,也就是正對著我家廚房的位置,找到了一顆鋼珠。
等我蹲下身子撿起那顆小鋼珠的時候,同時也發現,在這天台邊緣的石階之上,有兩道深痕,我用手指比了一下,而後又拿出被我沒收的那一把仿真槍駕在這石階之上,仿真槍與石階完美重疊,也就是說,當時的確有人趴在這裏,在這石階上,還駕著一把和我手上這一把一模一樣的仿真槍。
這件事情,並不隻是一個孩童玩鬧時發生的鬧劇,而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警告戲碼。
是的,如果他真的想要傷害我媽,他大可不用仿真槍,直接用真槍,別說我媽,就連我都能在出門的那一刹那,被他一顆子彈,貫穿胸膛,所以他並不想要傷害我們的性命,所以,他應該是想警告我什麼,但他要警告我什麼呢?
“那你需要跟張默報告麼?畢竟那是你的父母,用這種小鋼珠的目的,應該是想警告你,讓你不要多管閑事,你最近管了什麼閑事?”單良坐在我的床邊,從我的證物袋中拿出了一粒小鋼珠仔細打量著,一邊打量,還一邊對著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