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索,不用再保護我了,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是我殺死的我姑姑,也是我,在她身上,種了金蠶蠱。”突然,骨頭的身影從我們身旁的樹林中緩慢的印出,這時的她,麵無表情,眼神堅毅,就像是那些電視機上,準備赴死的女革命一樣。
“啪嗒……”我右手一鬆,手上的木棍瞬間就掉落在地,傻子見罷,就跟撿了個寶貝一樣,拿起木棍就回了自己的木屋,而老索,則是呆站在原地,那一雙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從骨頭的身上挪開過。
我的嘴角在抽搐,雖然我排除了全村人,最後得出隻有骨頭,才有殺死黑寡婦的動機,卻在心底裏麵給自己說,一定有哪裏不對,一定不是骨頭,一定是,這個村子裏麵的人,可現在,一切都已浮出水麵,骨頭的這一句話,讓我整個人,都感覺到了天崩地裂的感覺。
我抿了抿嘴,將我想問的話全部都咽了下去,最後卻隻是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骨頭慢慢的走到了我的麵前,她那一米六零的身高正好到我的下顎處,她就這樣抬頭看著我,眼神之中,始終都是溫柔之色。
她把所有的剛強,所有的堅毅都給了別人,卻唯獨將溫柔留給了我,這是外界任何女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包括林白,直到現在,我都不願意相信,骨頭會是殺人凶手,但看老索的表情和她剛剛說的那些話,我承認,是我自欺欺人了。
不對,他們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老索為什麼要保護骨頭?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而骨頭呢?為什麼要殺死黑寡婦,按照她的話來說,她既然都給黑寡婦下了那個什麼金蟬蠱,就一定有機會殺死她,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晚才動手?
“撲……”的一聲,一陣溫熱的血液瞬間噴射到了我的脖頸之上,緊接著,骨頭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我順勢將其抱在了懷中。
“怎麼了?到底怎麼回事,骨頭,喂,你說話啊,骨頭……”我抱著骨頭的身子,她濺在我臉上的血液也一滴一滴的落下,我看著鮮血在她唇齒之間彌漫,心中頓時一陣恐慌。
老索見罷,也快步走到了我的身側蹲了下來,他握著骨頭的手,讓骨頭不要說話,在接下來的三分鍾內,我一直都看著骨頭,她的臉色從紅潤變的慘白,而在她的皮下組織,就像是有幾條不斷爬行的小蟲在她皮下組織中爬行。
我嚐試著用手去拍打那些小蟲,可當我手拍打到她皮肉的時候卻發現,我這一掌拍下去,這皮肉……居然沒有反彈而起,反而,她的皮膚,就像是一個已經過了屍僵期的人一樣,沒有彈性,一拍就凹陷,就像是一灘肉泥一樣。
“沒用了,方怵……好好聽的名字,你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英雄,至少在我眼裏是,你要真相,我願意給你真相,是我殺的我姑姑,和索納司無關,我阿媽是中蠱死的,是中了連心蠱死的,姑姑將雄蠱種在了死人的身上,我阿媽……我阿媽就死了,我阿爹也是,我要報仇,所以,我殺死了她,方怵,這就是你要的真相,當年,我姑姑和占哥成親,也不過就是為了占哥的焚蠱,她居然為了焚蠱,在占哥的身上下了連心蠱,占哥發現之後,就罵姑姑是一個狠心的女人,接著,兩人吵了起來,姑姑打了占哥,而占哥負氣離開,但他卻始終都沒能走出我姑姑的房門,當時,占哥死的時候,我就在我姑姑的衣櫃裏麵,那一具床底的屍體,是占哥……”
我隔著血液摸著骨頭的臉頰,瞪大了眼睛,大聲的對著老索說道:“快點,快送骨頭出去,去最近的醫院……快……”
但老索並沒有按照我說的做,他隻是默默地蹲在我旁邊,抬頭看了骨頭一眼,歎氣說道:“有屁用,金蟬蠱,連心蠱,心蠱三種蠱毒在她體內已經開始打起來了,她最多還有半個小時,方怵,有時候我就不明白,一個女人對你好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