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蘇姐四目相對,隨後我點了點頭,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有什麼事情是比一個人的生命還要重要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程卓,我們刑偵大隊最好的隊員,我一個都不想放棄,也不想冒險。
醫生走後,我緩緩地轉身,對著蘇姐尷尬的說道:“蘇姐,我身上的錢隻有這些了,你能不能……”
沒等我話說完,蘇姐馬上從椅子上將自己的包拿了起來,說道:“放心吧,我這裏還有一些,反正到時候警隊可以報銷的,我先去繳住院費,至於這個孩子,她還小,身上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傷,雖然處理完了,但可能受到了驚嚇,所以能不能拜托當地警方,不要用那麼嚴格的去錄口供?”
蘇姐比我大了好多歲,自己也有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所以同情心比我們所有人都高,當然,就算蘇姐不說這句話,我也早就隻會了當地警方,張文婷這個小姑娘的口供由我來做,全程我都會拍下視頻和錄音,白展勉為其難的答應了我,當然,為了不讓媒體知道張文婷曾被拐,我也和白展說了,如果有記者來采訪,一定要經過張文婷的同意,才能做。
蘇姐走後,我轉身看著還卷縮在一旁的張文婷,而後緩緩地在她身邊坐下,左手伸到了張文婷的肩膀處,剛想開口說話,她卻下意識的往後一縮,眼淚更是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落。
我歎了一口氣,安慰道:“婷婷,你現在還小,酒吧這種地方不是你能去的,我們能救你一次,但是不能救你第二次,所以你回去之後好好讀書,知道了嘛?”
我不會安慰人,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人,好在她隻是受了點皮外傷,最重要的東西還在,要不然,我還真的不知道我需要說些什麼。
她依然沒有說話,那一雙眼睛,就跟一個受到了驚嚇的小狗一樣,讓人倍感憐憫,但我知道,她不需要憐憫,她需要的,隻是我的告誡,人可以犯錯,卻不能在同一個坑裏麵掉第二次。
我坐在她的旁邊,再次開口說道:“婷婷,我知道我說這些你現在都聽不進去,好在你沒有什麼事,那些警察叔叔已經通知了你的父母,你父母現在已經在路上了,我也能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沒關係的,這不是你的錯,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你父母在你失蹤之後,到處在找你,而且剛剛我打電話給他們的時候,你母親還哭了,婷婷,你父母是真的關心你……”
她還是沒有說話,隻是一直在掉眼淚,無奈之下,我隻能歎了口氣,打了個電話給白展,讓他來接人,十幾分鍾後,白展出現在我門兩人的麵前,當白展的人欲帶走她,我也準備跟著走的時候,我的衣袖卻被她一把拉住。
“哥哥,以後……我能不能,當警察?”張文婷梨花帶雨的看著我,這嘴角,卻還倔強的拉扯著最後一絲微笑。
我轉身看著張文婷,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小腦瓜,欣慰的說道:“當然可以,如果你想當警察,我等著你,但是你要記住了,不論做什麼事情,你不一定要做到最好,但你既然選擇做了,就要做到最後,酒吧這些地方,你一個女孩子,不管是成年的還是未成年的,以後都不可以去了哦。”
當然,我並沒有任何歧視的意思,像張文婷這樣的女孩,的確也真的不適合那種地方,因為她太單純,而酒吧裏麵的人,更是龍蛇混雜。
張文婷堅定的點了點頭,那雙手也放開了我的衣角,倔強的說道:“哥哥,我以後一定要當上像你一樣的警察,一定……”
我嘴角抽搐了兩下,我有什麼好的,當初做上這一行,也不是我自己的最佳選擇,但我當然不會這樣跟她說,隻是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腦袋就讓白展他們將張文婷給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