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千夫所指,必有一死(二)(1 / 2)

我一直沒有說話,眉頭伸縮著,我一直想不通,為什麼陳中俊要這麼對待館長,而且他是怎麼設計讓我們抓走館長的,如果打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館長可能是殺死司馬桃的凶手,那麼他為什麼不將計就計,直接把館長給供出來就好了,沒必要做這些無用功。

我和單良將車停在了法醫院門口的空地之上,而周今的車也隨之而來,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喊了一句在這裏,我們這剛從警車上下來,那些記者愣是都好像不要命一樣的往我們這邊衝。

這時,我眉目微皺,一下就擋在了館長身邊,趁這些記者還沒有圍上來的時候,直接對著周今和單良說道:“你們先帶著他們兩個人上張中一的辦公室躲一陣子,這裏我來應付。”

說完這句話,單良和周今朝我點了點頭,隨後就將他們二人直接給帶上了法醫院,那些記者見館長和陳中俊被我們的人押送到法醫院門前的時候,那步伐就跟百米衝刺冠軍一樣。

我見其中一個記者直接想要衝到館長麵前,而後一個側身,直接就擋在了他的麵前:“這位記者,請你自重,這裏是警察局,不是大街上,我知道你們對美術館女屍案非常關切,我們警方有線索的話,一定會通知大家……”

“陳館長,請問您當年為什麼要拋棄妻子,現在又為什麼不肯認下自己的兒子,還要殺死你兒子的女朋友,您是憎恨你兒子和妻子現在過的比你好嗎?”這記者全然不顧我的存在,直接雙手撐著我攔在半空的手臂,拉著我,對著正在往法醫院裏麵走去的館長,大聲的問道。

這個記者年紀不大,大約二十九三十歲左右,帶著一副黑框眼鏡,皮膚白白淨淨的,脖頸上還掛著一張隸屬於嘉市日報的記者證。

“是啊,陳館長,據我們的調查,您曾經在美術學院裏麵專研過行為雕塑學,那麼,您為什麼要把那一具女屍放在雕像裏麵?是在跟您的兒子示威嗎?”

“陳先生,您能談談您對您父親的看法麼,您父親當年拋棄了您,甚至殺死了您的女朋友,您怎麼……還能跪在這個人的麵前,難道,您真的一點兒憎恨都沒有麼?”

群起效應,這他麼是群起效應,如果不是那個記者帶頭,隨後而來的記者,也不會一個比一個尖銳,我用餘光看了一眼正跟著單良走的館長,他的雙手是攥著拳頭的,也就是說,他對這些無比尖銳的問題,是有反應的,他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或者換一句話來說,他在乎自己的兒子,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們別問了,就算我爸是殺死司馬桃的凶手,但血濃於水,我一定會等我爸出來的,再怎麼說,他也是我爸啊,爸,我相信您不會殺人,也相信一定是他們搞錯了,我陪您進去好好交代。”陳中俊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記者們,那言辭之真切,讓我懷疑,我們國家,還真像是欠了他一座奧斯卡。

他這麼一說,我和單良的臉色都已經不太好了,這不是變相的把館長往風口浪尖上麵推麼,館長是自己主動跟我們交代一切的,按照流程來說,我們一定會幫館長求情,希望法院輕判,可現在的情況是,不管是網絡還是現實,一旦館長暴露在人前,人們都會對他指指點點,說實話,原本館長最多也是被起訴妨礙司法公正和破壞屍體這兩項罪名,加起來也不過是做幾年牢,更甚者可以提出緩刑,但現在,館長就算沒事,也被陳中俊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

人的內心是很脆弱的,就比如我不容許別人在我麵前提及三年之前的那一場少女失蹤案或者林白的名字一樣,人都是有軟肋的,一旦別人觸碰到自己內心最柔軟的地方,那麼這個人很可能,會走向極端,別人問我,什麼是心理,我想說,這就是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