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的時候,管理員大叔還一直在監控室裏麵跟我們笑嘻嘻的揮手,我走到廢車場門口,停下了腳步,撇頭對著汪洋問道:“你真的沒有簽發過提車令麼?”
汪洋很確定的告訴我沒有,因為肇事者現在還生死未卜,這件交通事故不可能就這樣結束,雙方沒有協議處理好,雙方的車都是不能提走的。
汪洋說完這句話後,直接就拿出了手機,跟那些協辦這起事故的交警打了一通電話,那些交警確定,他們誰都沒有開過提車令,而且提車令是要經過汪洋的手簽字的,汪洋也確定,自己並沒有見到過那張提車令。
“這樣,我先回隊裏麵,有什麼情況我再通知你,這個案子既然牽扯到了命案,我們交警大隊也應該重視起來,這起事故,由我全權負責。”汪洋看著我,一臉嚴肅的說道。
這小子,出了事就全權負責,早幹嘛去了,那個年輕人的命難道就不是命了麼。
我也沒搭理他,直接叫了一輛車就回到了刑偵大隊。
回去的時候,我買了一些夜宵,這時,整個刑偵大廳裏麵的氣氛都非常凝重,我一踏入刑偵大廳,沒有人說話,隻有敲打鍵盤和監控的聲音,而在會議室內,單良一直杵在那一塊掛滿薑逸失蹤和季明宇死亡的現場照片。
“咚咚咚”
我拿著一份麻辣燙敲了敲門,而後徑直就走到了單良身旁,道:“想什麼呢?”
單良抬頭看了我一眼,那一隻手,也在不知不覺中將我放在旁邊的麻辣燙給拿了過去。
“看這兩起案件有什麼關聯點啊,我上次路過審訊監控室的時候,看到了你和第二起案件的死者,對話我也都聽了,看他的動作表情以及回複的迅猛度,第一起案件的受害人,應該的確被他性侵過。”
我點了點頭,從旁邊拿了一瓶礦泉水,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單良的身邊,歎了口氣,道:“是啊,我現在在想,薑逸到底有沒有死,第二起案件的被害者平時交際關係不錯,仇恨程度要到殺人的,我想除了薑逸,那就隻剩下那個受了幾年家暴的章惠了,可……”
說到這裏,單良拿出了一根香煙吊在了嘴上,笑了笑,插話道:“可是,章惠說到底都是一個女的,而死者的天靈蓋是粉碎的,以她一個女人的力量,就算有方法將死者的天靈蓋打碎,也沒有辦法獨自將一個大老爺們兒吊在半空。”
我看著單良,嘴角微微一笑,點頭說道:“是啊,這才是關鍵,有動機殺死季明宇的就隻有章惠,可章惠卻並沒有任何力量去實行這一場殺人計劃,那麼剩下來……”
我看著那些被密密麻麻張貼在黑板上的血腥照片,頓時說不出話來。
是啊,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論證薑逸到底死沒死,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抓住一切細節,從這他們以為是完美殺人的計劃中,尋找漏洞。
想到這裏,我緩緩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仰頭看著我麵前的這些照片,而後將其順序全部打亂,我總覺得這些照片裏麵藏著某種信息,可能是關鍵的……
我將第一張薑逸剛剛變成血水的照片放到了季明宇案發現場屍體旁邊,在用肉眼做兩張照片的對比,突然,我雙眼一眯,竟然發現,這兩章照片中的血漬,無論大小,還有數量,都相差不多。
“單良,你說一個人在死亡之後,可以失血多少?”我雙眼死死地盯著這兩張照片,開口問道。
“嗯,按凝血的時間來算,如果是已經死亡的話,血液也不可能瞬間凝結,放學量的大小要按照主動滿是否切開來定,如果是季明宇的話,他的天靈蓋粉碎,腦漿和血液一同衝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