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李擦肩而過,直接就來到了603的車庫,這時,陶健勇的屍體已經被張中一緩緩的拉上了裹屍布。
我看著張中一走到車庫門外,當即問道:“有什麼發現?”
張中一歎了口氣,一邊摘下他滿手都是血的塑膠手套,一邊將我帶到了車庫外,緩緩的說道:“死者的外體有輕微的擦傷,手腳尤為明顯,左手似乎有些殘疾,右手的肩胛骨和肱骨中央的紐帶完全脫落,五根手指,也被人硬生生的掰斷,不光如此,你看,這是我的手,從這第一個指骨開始,但凡有關節的,都被人打斷了,說實話,死者死前,受到的折磨,可不比扒皮的痛苦少。”
我瞥了一眼他的外衣口袋,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收集人體毛發,我不阻止你,但你也得注意點影響,回法醫院再搜集會死嗎?”
張中一撓了撓頭,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後手忙腳亂的就將自己口袋裏麵的那一挫毛發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這時,法醫院的人正將陶健勇的屍體放上擔架,從我們身旁抬過。
“等等……”我轉身看著在他們手上的陶健勇,然後緩緩的將蓋在陶健勇身上的裹屍布掀開,緊接著,我也做出了和張中一一樣變態的舉動。
我將鼻子慢慢的靠近陶健勇的脖頸,隨後又將他的雙手放在了鼻下。
“喂,我說,有什麼好聞的,除了沐浴露的香味,就是血腥味,不過也挺奇怪的,這個人死亡前後還不過三四個小時,這個時間段的屍體,應該隻會持續局部屍僵才對,但我過來的時候,這屍體的僵硬程度,就跟板磚一樣,死者的雙眼瞪大,血絲纏繞,死亡之前應該有過窒息,但看死者的脖頸沒有任何被勒過的痕跡,如果不是從體外導致死者窒息的,那麼也就隻能從藥物入手了,我已經做了血跡踩樣了,結果我會盡快給你。”張中一見我做出這一怪異的舉動,當即也陰森森的將自己的腦袋湊到了我的臉頰旁邊,並在我的耳邊用一種十分驚悚的口氣說道。
我又大吸了一口氣,隨後順手將裹屍布重新又蓋回了陶健勇的身上,並目送他們抬著陶健勇上了這輩子的最後一班車。
緊接著,我拉著張中一直接就上了三樓蘇姐家的客廳,當他看大東客廳之中的那個怪異的影子的時候,他也驚呆了,一邊看著麵前的影子,一邊還時不時的回頭看我是不是在用著什麼障眼法。
“不用看了,你身後沒有人,也不是你的影子,從那個方向照射,我們的影子現在都在我們的身後,這是早上蘇姐發現自己的丈夫不見之後,在客廳裏麵看到的,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影子,就是蘇姐當時所看到的,你想想,在你認知的科學中,有沒有什麼能讓影子永遠留在牆上的。”我站在張中一的身邊,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道。
張中一接觸的東西,永遠都是我們無法理解的,他比較喜歡稀奇古怪的東西,比如說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他還親自實驗了人們口中所說鬼魂的重量,所以,或許在他的腦子裏麵,會有和我不同的想法也說不定。
我說完這句話,張中一的眉頭瞬間緊皺,一邊跟我走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邊囁嚅說道:“我在高中的時候,爸媽曾帶著我去島國玩了幾天,也去參觀了M國投擲原子彈的遺址,在那一片廢墟之中,我看到了幾個正在痛苦猙獰的影子,據他們介紹,這些影子都是在二戰時期,死於原子彈轟炸的人們留下來的,當地人稱他們為永遠不會消失的影子,其實也就是利用光學原理,當原子彈投擲下去的時候,一瞬間爆發出的光芒,會將影子永遠留在牆上乃至於地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