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林司羽家之後,我一個人坐在車裏想了很久,蘇姐現在這個狀態,如果到了最後,我們還沒能找到證據去證明蘇姐並不是凶手,那麼她上了法庭,很可能為了解脫,直接就認下了這個謀殺親夫的罪名,說實話,她的這個狀態,是我們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我拿出了手機,給蕭楠打了一個電話,讓她有空的時候就去看看蘇姐,說是說去看看蘇姐,其實還不如說,是去給蘇姐做一個心理輔導,如果連她自己都放棄了自己,我們所有人的努力,都將會付之東流。
午夜十二點,我準時將車停在了嘉市高鐵站的門口,我看了看時間,心想也差不多了,就下車守在了高鐵站的出站口耐心等候。
可潘迪這一班車人都走完了,他們還沒出來,我有些擔心,這陶健勇是不是在途中給潘迪出了什麼幺蛾子,所以才沒有按時到達。
就在我剛拿起電話想打給潘迪確認的時候,一個長相清秀,穿著一身大紅色體恤衫的男人瞬間就出現在了出站口處,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一直低著腦袋,所以我根本看不清楚他長什麼樣子,就知道,他下身穿著一雙洞洞鞋,上身則是穿著一件紅色格子的襯衫,看上去有些邋遢。
那紅衣男子出站之後直接就走到了我的麵前,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一見到我,直接就朝我胸口輕輕地給了我一眼,而後笑著說道:“你小子,有三年了吧,啥都沒變,怎麼的,人我給你帶過來了,不請我吃頓飯?”
我笑了笑,一把將潘迪抱在了懷裏,而後笑道:“行啊,吃滿漢全席,我沒錢去借錢都請你吃,不過前提是,讓我先把陶健國帶回去。”
這家夥,一轉眼已經三年了,在這三年裏,我們互相沒有通過一則消息,打過一個電話,得到對方所有的消息,也都是從警方內部的網站上以及報紙上看到的。
潘迪的刑偵技術和業務能力不比我差,但像鄱洲這種小地方,每年發生的命案能有一起到兩起已經很了不起了,我想,這就是他一直沒能躋身於市局刑偵大隊的原因吧。
在一番寒暄過後,我仔細的打量著潘迪身後的男子,而後走到了這名男子麵前,問道:“你就是陶健國,陶健勇的弟弟?”
後者點了點頭,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抬起了腦袋,一邊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我……我就是陶健國。”
然而,當他將腦袋抬起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我沒有調查過陶健國的資料,也沒有去檔案部門調取過他的照片,可誰能告訴我,現在是在拍攝電視嗎?為什麼我麵前的這個陶健國,長得……居然和陶健勇一模一樣?
之前我並沒有調查過陶健國,因為我手頭上的事情很多,所以也抽不出空,隻讓周今在閑暇時間去搜集一下有關於陶健國的資料,然後再從他的親人以及和陶健勇之間的矛盾來切入調查。
所以我沒有看過陶健國的照片以及任何資料,隻是大致的了解了一下陶健勇和陶健國的關係以及資料,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兩個居然長得……一模一樣。
可能因為跟我大學四年都是同寢還有同班的原因吧,潘迪一見我露出這種神情,當即拍著我的肩,咧嘴說道:“你可別告訴我你又沒看資料,怪不得老師說你哪兒都好,就是不細致,做刑偵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細致,不放過任何細節,現在是出了命案,不是什麼偷竊案件,雖然吧,我一個小小的地方片警,級別比你低,但我了解你,你遲早要死……”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白了他一眼,道:“得得得,就屬你話最多,你來當當這個隊長看,一個月裏有兩天能睡覺都謝天謝地了,我要像你一樣每天閑在辦公室裏吹空調,我也能那麼細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