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了一點,他在蕭楠說她父母的時候無動於衷,可是在蕭楠說起陶健勇的時候,這個女人的神色有些凝重,而塔,更是在我麵前皺了一下眉。
她聽得懂蕭楠在說什麼,也就是說她這些沉默,這些癡呆症的症狀,都是出來的。
我沒有說話,隻是坐在一旁的角落裏,看著蕭楠和她之間的互動。
其實說實話,我之前並不覺得蕭楠算得上是一個合格的心理醫生,不為什麼,我不認為一個人在用心鑽研一項技術的時候,還能同時運用另外一項技能,並且兩項技能都能在兩個領域之中出成績。
但是我錯了,我見蕭楠在說出那些話後,轉身就慢慢的走到了張翠花的身邊,而後在她耳邊說了一些什麼,也就在她從張翠花耳邊離開的時候,張翠花動了。
她突然瞪大了雙眼轉身看著蕭楠,一件不可思議的問她為什麼。
蕭楠全程都沒有看我,而是神情專注的看著張翠花,微微一笑,輕聲說道:“是他告訴我的,他告訴我,他一直喜歡的都不是你,而你,隻不過是作為工具一樣的在被他利用,包括你們之間的感情,他愛的就隻有一個女人,但是這個女人,不是你,而且,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如果你在這裏一句話都不說,也可以,但到最後真相大白,就算這個案子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都犯了妨礙公務的罪責,作為一名心理醫生,我希望你打開自己的心扉,當然,你可以不告訴我,但是我相信,我們這位方警官,很快就能查到,到時候,你就算想說,也晚了。”
蕭楠的表情全程都是溫和無比的,這和她對我,對我們這些同事,卻也是天壤之別。
可能這就是醫生和患者之間的情感吧。
我突然發現,蕭楠這個女人也並不是多麼討厭,其實我對她也不是討厭,或許更多的,是看不慣她對什麼事情都是以特別冷漠的態度對待吧。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告訴你,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他……他愛的是我,他說他要離婚的,他說要給我戶口的,我……我其實……”張翠花突然開口,拉著蕭楠的左手,一臉淒慘的問道。
蕭楠抿了抿嘴,搖頭說道:“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他是不會跟蘇荷離婚的,蘇荷提了幾次要離婚,陶健勇就是不同意,他拉著你,就是希望引起蘇荷的注意,一層意義上麵來說,他要從你身上知道,蘇荷到底愛不愛他,如果他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蘇荷會怎麼對待。”
忽然,張翠花就像是丟了魂一樣,放開了蕭楠的手,兩行眼淚瞬間落下。
我不能理解張翠花,就像是我不能理解一個第三者要求自己愛的人跟他原配離婚一樣,當然這並不是道德層次上的譴責,因為我覺得,這個男人就算因我離婚,過幾年當我容顏不再,我也會變成他現在的老婆一樣。
我是一個男人,我也很了解男人,結婚時信誓旦旦的承諾,到最後,有幾個人能夠信守諾言的?
緊接著,蕭楠輕聲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抱著雙臂,看著我眼前的兩個女人,而後緩緩的從口袋裏麵拿出了我的錄音筆,放在了我的雙膝之上。
張翠花一開始並沒有說話,隻是一直在我們麵前哭,我們誰也沒有去理他,隻是默默的在一旁等著她。
最怕她什麼都不表現出來,現在既然她哭了,那麼她之後就一定有話對我們說。
果不其然,我在原地等了一會,就在我原本以為她什麼都不會說,準備關掉我手上的錄音筆時,她卻突然開了口。
張翠花告訴我,她是在一次聚會上認識的陶健勇,剛開始的時候她和其他女人一樣,覺得陶健勇手臂天生殘疾,就連朋友,都懶得和他做,畢竟她來城市裏的唯一目的就是找一個有錢的男人或者是擁有城市戶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