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儀的媽媽曾毫不留情的嘲笑她安靜的像個盆栽。宋儀努力的回想了下,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雖然脾氣不差是真的,但在班上沒有幾個朋友也是真的。很多時候自己都是一個人,一個人吃午飯,一個人去衛生間,完全不像其他女生一般成群結夥的。
但是如果真讓自己和別人成天黏在一起,自己也沒那個耐心,要知道自己最初見到這種現象時完全不能理解,沒想到今天也有羨慕的一天。算了誰也有寂寞的一天哪,自己真真是……
“宋儀?”聶倩用膝蓋碰了下她,示意班主任就在窗外讓她回神。宋儀很淡定的收了心思,像模像樣的盯著講台上的曆史老師眉飛色舞的講“俄國十月革命”,她小聲嘀咕了句“說的好像您老經曆過一樣。”
“倩倩,這節課我都要睡著了,老趙大晚上講新課也真是夠了。”宋儀邊飛快的朝書包扔卷子邊吐槽。
“習慣就好,我嫡親哥哥以前是那主的學生,他說這是老趙的特色,適應了就好……”聶倩在宋儀看來是很神奇的人物,她永遠精力旺盛,像許家興一樣。
一中的校園環境很不錯,夜涼如水,兩排暖橙色的燈光、婆娑的竹叢,雅致的很,也很有那種歲月靜好的安穩氣息。
宋儀走到校門口時還很早,隻有稀稀疏疏的幾個人陸續從教學樓往外走。學校到家的距離並沒有多遠,慢悠悠的晃回去也隻花不到十五分鍾的時間。
宋儀拿出手機聽歌,隨機放出的是很有時代感的《以吻封緘》,在等紅燈時卻冷不丁的被人扯下了隻耳機,她本是要罵的回頭卻見笑彎了一雙眼,鼻尖上有些薄汗的許家興。那幾句罵人的話到底被咽了下去。
“要一起聽嗎?”宋儀禮節性的問。
“把耳機收了,路上聽歌不安全。”許家興順杆爬的拔掉耳機,纏好放進她書包的側袋裏。
宋儀無奈的說:“家和萬事興同學,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大男子主義?我已經忍你很久了。”
“噢,是嗎?我也這麼認為,但是不要叫我“家和萬事興”好嗎?雖然就是這個意思,有些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許家興沒有反駁倒是煞有介事的點頭讚同,她聽了隻是笑。
“宋儀,”許家興隔著兩三米遠叫她,宋儀停在小區門口回頭看他,
“我看你無論做什麼都是一個人,正好我也是,我們倒不如就這樣結伴,可以嗎,你覺得?”
宋儀不明白為什麼他把話說的顛三倒四,但考慮了還是幾秒點頭道:“好,明天早上六點半我在這裏。”說完瀟灑的轉身進小區,朝後擺了擺手,“早點回去睡吧。”
她不知道自己錯過了許家興聽到答複之後癡漢的笑,如果她看到的話就知道為什麼許家興之前語無倫次了――在外威風凜凜的宋霖老同誌就經常毫不避諱在她媽麵前露出這種甜(癡)蜜(漢)的笑。她從最初的違和到現在看了五六年自己都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