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也救不了她,是嗎?”餘浩呆呆地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剛剛全身的氣力一下子不知道跑哪去了,全身疲憊不堪。
“我們能做的,是了了她的心願,把那個無辜的小女孩救出來。”季然說,很快的,她眉頭又深皺了起來。
“跟鬼鬥,我可能還不夠格,但是跟一群活人鬥,我一定不會落下風的,我一定要把招弟給救出來!”餘浩怒道。
可能是得到了保證,林秀娟的殘魄也不在房間裏飄蕩了,慢慢地隨風消失殆盡,隻留下一句充滿感情的輕聲呢喃:“謝謝!”
就這樣,林秀娟連一絲殘魄也不見了。眾人心裏皆是一陣唏噓感歎。
“他們人那麼多,我們必須智取,我和若溪並不懂功夫,隻怕到時會成為你們倆的累贅。我們必須得想一個完全之策,才好對付那幫野蠻的人。”沈峰說。
餘浩點點頭,他覺得非常在理。
“你們想得太簡單了。”季然冷不防地爆出這麼一句。
“這是什麼意思?”林若溪訝異道。
“林秀娟的夢,除了她的親人和鄉鄰,你們沒發現裏麵還出現了一個我們很熟悉的人?”
沈峰、餘浩以及林若溪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反應出季然這話的意思。
“哪個人?”餘浩依舊轉不過來。
“好吧,也是,那個人在裏麵也不是我們現在見到他的那個模樣。就是黃騰的那個交好,白大哥。”季然提醒道。
“白大哥?”林若溪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好巧,他也姓白,“林秀娟給我們的那個夢裏,我們真的很難看出他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我感覺他像是真心實意地幫著黃家的人的,隻是我覺得有些詭異的地方就是,他弄那些符水給林秀娟喝,雖然她確實生下來的是個男孩兒,但最終卻是個死嬰。當然,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一隻腳邁進了生死關,這也怪不了誰。可是我總覺得,我總覺得這裏有點怪怪的。”
“我的感覺和若溪一樣。”沈峰說。
“我覺得那個什麼姓白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好鳥。跟黃騰一路的,能是好人嗎?你們沒看到他一開始教黃騰去搗騰什麼生意介紹的那些勾當,都是些下三濫的職業,這種人,能是好人嗎?”餘浩說。
季然咂咂嘴,眼裏冷光乍現,“你們真看不出來這個人是誰嗎?”
沈峰和餘浩搖搖頭。
林若溪沉吟了半響,開口道:“他也姓白,季然你不會懷疑他就是白心吧?”
林若溪的話使得沈峰和餘浩兩人心裏翻起了千層浪。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都要比男人強太多,季然斂了眼裏的冷光,沉聲道:“你說的對,就是他。”
“怎麼哪裏都有這個死老鬼!”餘浩差點就吼出聲來。
沈峰和林若溪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跟你們說,從林秀娟的夢裏看來,她這一家子的命運,早就握在白心老鬼的手上。隻是至死,她都沒有發覺過來。”季然說。
“你的意思是,林秀娟一家子會落得個這麼悲劇的下場,全是白心老鬼一手造成的?”沈峰直愣愣地看著季然。
“在夢裏你們是不是看到白心老鬼在他的住處養了一盆奇怪的菜?”季然反問道。
沉思了一下,三個人均點了點頭,確實是有這麼一盆植物。
“白心老鬼沒有騙黃騰,那種植物確實是叫元菜。茅山一派中,有很多降妖伏魔的法術,但是有些害人的法術也是種類繁多,作為一位茅山上士來說,雖然也會從師門中傳承下這些法術,但他們一般是不會使用的。因為這些害人的法術雖是源自茅山,但卻一致被公認為是邪術,而且陰毒無比。白心老鬼養的那盆元菜,正是這些邪術中的一種,名喚‘偷龍轉鳳’,這種法術,隻有精通養鬼術並且功力深厚的法師才敢用。據記載,施展這種法術的人的報應極其悲慘,像斷子絕孫,或者禍延後代,更或者施術者會受到小鬼反噬死得極其慘烈恐怖等等。芙蓉太白真君壇傳人曾說過,這種法術在三四十年代時期一度十分流行,原因是當時並不流行避孕,所以家中人口與年俱增,大大地增加生活負擔。鑒於這些原因,通曉此術的人就會以自己的小孩做為目標,減輕負擔之餘更能差遣鬼仔,呼風喚雨。”
“那白心老鬼害的是哪家的小孩?”餘浩又一次沒把季然的話一下子消化開來。
季然一臉平靜地望著餘浩,接著開口:“看中目標之後,這類法師會先種植元菜,每天畫符焚化,然後用那個符水去澆灌元菜。十個月一到,當嬰兒快要出生的那一刻,法師就會將元菜一刀割下,再燒符作法,然後就可以將嬰兒的魂魄偷龍轉鳳,移到其它法師要它附魂的對象上。比如……一些木頭人像、木頭小棺材、佛牌、骨灰罐,甚至……布娃娃等。”她繼續平靜地看向林若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