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蠻的鬼爪伸向了紅花村,紅花村的小孩子一個個被拖拽過紅殤洋。
高高低低的山頭上,一輪血紅的月亮懸掛在蒼穹之上,好多好多的小孩,最小的還在繈褓中,最大的已經有六七歲了,全部被扔在一個山坑裏,嚎哭聲響徹天地,一種熒綠色液體悄然蔓延至他們的腳下,嚎哭聲戛然而止,一副副森然的小小骨骸裸露在空氣中……
幽冥台上,青女絕望地看著這一切,眼中的清淚瞬時化成漫天的血雨。是她心慈手軟才會讓巫覡一族滅亡,是她一直的隱忍善良才會使得紅花村遭受無妄之災!她有罪,她得償還這一切啊!
整個巫覡穀都在一片火紅之中,所有人,所有動物,所有聲音,所有圖騰全部都在大火之中化為灰燼。白娥在烈火中發出瘮人的慘笑,青女和她的愛人流著淚用同一把古劍自刎而亡……
負手而立,一身白衣的雲叔同衣袂飄飄,長發在剛入夜的習習涼風中飛揚,他抬頭看著天上的圓月,此刻的眉頭卻無法舒展開來,連同臉上一向風雨不驚的表情都有些凝重起來。他的背後,是一張神壇,神壇上放置著一疊黃紙、一支毛筆、一硯朱砂墨、一把陰陽劍、一個紫銅香爐以及三支已點燃的開壇香。
雲叔同在等,天上北鬥七星歸位之時,就是他開壇做法招魂之際。
幽冥台。
林若溪再次幽幽醒來的時候,竟發現自己被人捆綁在幽冥台的柱子上,再看看四周,她發現周圍的一切景象又變了。不知何時,幽冥台周圍到處燃起一朵朵的照明火,那些奇形怪狀的石頭和符號已經是全部消失不見,但令她覺得惶恐不安的,這偌大的幽冥台上就隻有她一個人,剛剛那個紅色的背影也不知所蹤。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林若溪猛然間覺得天空中那輪血紅的圓月正在一點一點地變黑……她的心從醒來後便一直懸在半空中,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沈峰!”林若溪滿滿哭腔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幽冥台中。
她無法想象到自己還能在此時此刻見回自己的愛人,隻見沈峰正在離自己百米之處向她微笑著走來。
林若溪心裏的無助一下子崩潰開來,以至於她完全沒有去想為什麼消失不見的沈峰此刻會再次出現在幽冥台。
一簇金光從九天之上耀眼劃落,雲叔同手提陰陽劍,陽神剛從千裏之外飛回,在他溫熱的掌心中,是一縷潔白無塵的精魄,沒錯,這是季然的靈慧魄,他剛從千裏之外將其招回。現在她的三魂七魄已經有兩魂七魄在他手中了,剩下的一魂,他還得再耗些神力搜尋一番才能知道落腳何處了。時間緊迫,靈陽珠已經快要護不住她的軀體了,那些嬰血一直在試圖吞噬她的骨血,如果不能馬上將她的魂魄全部歸位,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高樓林立,霓虹閃爍,冥府市中心的街道,一片燈紅酒綠的世界,這裏沒有夜的黑,也沒有白日的莊嚴肅穆。
熙攘的鬼群,鬼壓鬼的摩登街道,Shoppingmall上麵的屏幕上正播著陰間當紅鬼星的唇彩廣告,一片喧囂日上。
燈火通明的公路上,一輛黑色的悍馬疾馳而過。
隻見車上坐著兩個男人,一個著白色襯衫,一個著黑色休閑服。
著白色襯衫的男子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左右,蓄著一頭短發,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那張看了會令人癡醉的俊臉,散發著一股神秘陽剛氣質。
著黑色休閑服的男子看起來比白衣男子年紀要小上五六歲,隻見他擁有同樣出色得讓人讚歎相貌,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異常,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壞壞一笑,蕩漾著令人目眩的光芒。雖然外表看起來很是放蕩不拘,但狹長的桃花眼裏不經意流露出的精光讓人不敢小覷。
原本車上播放著輕緩舒適的輕音樂,突然“啪嗒”一聲,風格立馬迥異突變,激情奔放的搖滾樂立馬充斥在車子內。
重金屬的狂熱調調還沒播熱,“啪嗒”一聲又變回了柔美舒適的輕音樂。
坐在駕駛座上的白衣男子一臉陶醉地沉浸在音樂當中。
“我今天忍你夠久了,參加Patty你不讓我喝酒,有美眉約我你不讓我出去,車子你也不讓我開,現在我聽個音樂你還要和我搶,哥,你還是我哥嗎?”副駕駛座上的男子滿臉抓狂。
駕駛座上的白衣男子老神在在地開著車,完全沒把他的抓狂看在眼裏。
“你一喝酒就在人家Patty上跳脫衣舞,美眉約你出去你便口無遮攔地泄露部門機密信息,上次你也說你來開車結果把車開進忘川,現在你還好意思跟我搶音樂聽,你還真是無恥到底了是吧。”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一邊翻著白眼一邊“你是白癡你是白癡”的樣子挑釁著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