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著鏡子前,頭發如剛被暴風雨洗禮後的草,七倒八歪,死傷一片,不過卻也不乏有幾根規矩的長著的,精神很可嘉,但總體淒涼,胡子拉碴,一種貌似藝術的造型。
黑石瞧了應該會佩服的五體投地,估計我也就這境界能勝過他一次。
我需要拿出最佳狀態去見雨。我需要先發泄一番,穿好衣服,沒洗,汗漬味直撲鼻,估計狗就是聞了這味道後才和我親的,頭發未打理,原生態的就這樣背著吉他出了門,此時我的心境需要一種環境去發泄,一種鬧而不宣,快而又靜的地方。
我選擇霖鐵站口,這是個人流喘息,卻又相對自由的地方,可以任己發揮,是笑是淚都可以找到那種感覺,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吉他已經好久不碰了,第一弦下去貌似灰塵震飛,第二弦樂聲穿透地鐵,第三弦調試後,我唱起了汪峰的《春裏》。
這是我大學比賽獲獎的作品,很感謝汪老師給我和給我所有同伴們帶來的這首歌曲,每個曲調,每句歌詞都能唱到我的心田。當然就我這造型可以是犀利哥的加強版本,旭日陽剛翻唱這首歌唱到了春晚,可我此時?
我閉眼撕心裂肺地唱著,有人問津,無人問津,我沒去留意,好不好聽,我沒去顧及,我隻想體會心裏深處的一種宣泄。
我一直不停的一遍一遍地唱著,沒有誰為此留步,就談不上誰會聽厭惡;沒有誰在欣賞,就談不上讓誰失望。
唱了十遍二十遍,唱到口幹舌燥後,我隱約感覺有閃光有拍照的聲音。或許這隻是枯材見到火的溫暖和雪花遇到水的溫柔,我繼續唱到地鐵停運營,執勤大媽敲了敲我,意思該回了,此時我才真正睜開眼睛,眼前多了一個吃過後但卻也挺幹淨的泡麵碗,裏麵裝了快滿的硬幣。心裏非常感謝這麼多給我錢的好人。
我立起身,背好吉他,捧起那一碗的硬幣,向大媽告別,在不遠處我看到一雙眼神在仇視著我,或許……
我上前把一碗硬幣全部給了她,她目瞪口呆沒回過神,我已經轉身離開霖鐵。或許,我今搶了她的財路,亦或許我讓她黯然失色,似乎也讓她明白了這年頭乞討也要本領。
經過這麼一發泄,心情果然舒暢多了。回來的路上,地上鋪滿了落葉,在我印象中秋葉總是很傷感的,因為它將退去,而且要歸根,可清潔阿姨把大把大把的葉子都拉走了,真為它們傷心。雨是在這個季節出生的,也難怪她總有一副憂愁傷感的麵孔。
翌早,我早早就興奮地起了床,今是和她約定的日子,我把她給我的信從箱中取出,雨明確講了隻有等她生日那才能打開。
黃色的信封封得很嚴實,我慢慢地打開著,不讓信封有一點多餘的撕毀,是雨的東西我都會心翼翼的對待,好好的照顧。打開信封後,出來一張信紙,好熟悉的信紙,還帶著雨的芬香:
風:
好想你!
我們的地點在上次看電影的影院門口。
謝謝你兌現諾言!
愛你的雨
2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