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看向羽墨,依舊的溫文儒雅,陽光燦爛,似乎這一切的肮髒都生生的被他給隔絕在了世界之外,毫無聯係。
羽墨看著我手臂上深一塊淺一塊的青紫色,眸子暗了暗,手指一點一點輕輕地摩挲著,輕輕淺淺的語氣,卻帶有毋庸置疑的狠厲。
“二爺,您也別怪小的不給你麵子,隻是您壞了規矩,小的不得不出手攔截罷了。您看看,我交到您手中的時候,可是個白嫩無瑕的小美人兒,您這兒一上手,成啥了?”
羽墨一口一個您,明明是敬語,說話卻沒有一點客氣的意思,就差沒直接指著人的鼻子將人罵得下不來台。
這樣的羽墨是我沒見過的,我卻不覺得奇怪。羽墨這人給過我太多太多不一樣的感覺了,現在似乎這樣是他,那呈現出什麼模樣,我都已經見怪不怪了。畢竟,這人可是羽墨,圓滑世故的羽墨。
是的,我用圓滑世故來形容羽墨,或許在以前,看著羽墨,我會有同病相憐的憐惜感,可是在經曆一件有一件的事情以後,我再也不會把羽墨放在和自己同等的地位了。
無論什麼樣的事情,在羽墨的手裏,羽墨總是能將它遊刃有餘的解決好,這是我現在無論如何的模仿也學不來的東西。
想到以前一直把羽墨看作自己的同類,突然就想仰天大笑,自己真的是傻得可愛啊。
那個被羽墨稱作鄭二爺的人,顯然是被羽墨的三言兩語給激怒了。
當然,對於他來說,羽墨隻是個“下人”,卻敢就這樣對他出言不遜,他如何能夠不惱?
鄭二爺單手掐著我的下巴,狠狠地將我扯向羽墨,幾乎就要貼上了羽墨的臉了。
“你給老子好好看看,老子可沒傷著這小浪蹄子的臉。再說了,你是個什麼東西,就敢到老子麵前瞎比比,就是你家主子都要給老子三分麵子。”
鄭二爺再沒了一開始的人模狗樣,逮著個理就開始朝著羽墨破口大罵。
羽墨一臉淡然的站在原地,沒有退讓,也沒有還嘴,而是安安靜靜的聽著鄭二爺將話說完。而後,眼角一掃,瞟了眼鄭二爺掐著我臉的手。
“二爺教訓的是,隻是二爺的手勁兒不小啊,這一下子下去,我們這嬌滴滴的小美人兒的臉怕是非得紫上兩塊了。到時候,我家主子到底是怎麼給鄭二爺臉,小的怕是就不知道了,畢竟二爺這也算是毀我們家主子的財路啊。”
風輕雲淡的羽墨是我司空見慣的,一如以往的平靜的淡定。有時候我會想,這樣的一個人,就好像擺脫了作為人的七情六欲般,不被任何情緒擾亂,那這樣的一個人,究竟在遇到什麼事情的時候才會有一絲的慌亂。
臉上的兩根手指像是鉗子一樣的緊緊地將我的臉鉗住。我無力掙紮,也自知掙紮無異,所以也就懶得再費這個勁兒了。死人一般的吊在鄭二爺的一隻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