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不知何時進入了夢鄉。我做了一個夢,一個關於未來的夢。
夢中的我成熟了不少,濃豔的妝容將本來的麵貌遮得一幹二淨,我如魚得水的周旋在一個又一個的男人身邊,燈紅酒綠裏掩映著的是我語笑嫣然的模糊麵容。
在夢中,幼小的我就像是個局外人,站在一切嘈雜所不能到的陰影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諂媚迷失。
那個人是我所討厭的,我卻清楚地知道,那個人是長大後的我。
一夜的不得安寧,陽光照在我臉上的瞬間,我還有些恍惚,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掙紮著坐起身,回憶著昨晚所見,我不由得有些擔心,我害怕成為一個如此陌生的自己,更害怕的是明明討厭卻身不由己。
床邊的鬧鍾過了許久才開始“玲玲”作響,我麻木的伸手關掉,而後麻木的重複著以往起床的動作。
昨夜的夢境讓我一大早就情緒低落。我不知道所見是否真的就是我的未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非得活成那種令人作嘔的樣子,我隻知道,那絕不是我所期望的。
期望這個詞對我來說是那般的遙遠,遙遠到令人感到可笑的程度,可也是我心中殘存的最後一絲活著的欲望。這個詞自我步入校園起就鮮活了起來。
飽受欺淩的校園生活沒有讓我過度的期待,但是課堂上讓我日漸增多的學識卻讓我看到了一絲希望,雖然不足以讓我擺脫此種命運,但到底是一份希望。
將課本放在餐桌上,我一邊吃著早餐,一邊溫習著課本上的重點內容。
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不足以讓我欣喜,也不足以讓我恐慌,卻讓我心底的那份小小期望開始蠢蠢欲動。
期中考試,比不上期末考的沉重,超出月考的嚴謹。一旦我得到一個好的成績,或許我之後的日子,無論是在學校的還是在家的,都會稍微的好過一點,也會讓我有那麼一點點的資本和底氣。
搓揉兩下自己略帶蒼白的臉色,昨晚沒有睡好,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但這並不妨礙我精神抖擻的去上學。
在腦海中虛擬著宋櫻今天可能會對我使的招數,小心的想著防備措施,我開始有了點點的自我保護意識,這對我來說是個相當不錯的開始。
與往常一樣,羽墨送我到學校門口,下車,低垂著腦袋,頂著一群人的議論紛紛,緩慢的走進教室的。
我其實很疑惑這些人的八卦程度,以至於竟可以每天早上都圍觀我上學,然後各種吐槽,用詞都是如往常一般,毫無新意。
每一天這種場麵都讓我十分的尷尬,原本我是想要低調的,卻反而成了最高調的那個。
為這事兒我不止跟羽墨說了一次,但每次他都笑著不說話,不同意不反對,第二天該怎麼來還是怎麼來,長此以往,我敗給了羽墨的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