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師徒在那裏墨跡,祁循自己把身上的衣服褪了下去。
陳慶餘將纏裹的繃帶拆開,祁循的傷口露了出來。那傷口麵積比銅錢略大,已經結了厚厚的痂。
“這是箭傷”,夕玥問。
陳慶餘回答:“是,弩箭”。
夕玥走近,仔細看祁循肩上的傷口,被人圍觀,祁循感覺很別扭:“不就是個洞嗎?有什麼好看的?”
夕玥伸手在祁循後肩上按了按:“釘得夠深的,都快穿了,是誰這麼大膽子敢射你?”
陳慶餘回答:“是端午的龍舟賽上,有人刺王殺駕,多虧平郡王舍身相救,聖駕才無礙”。
“舍身救駕,那刺客拿到了嗎?”
“沒穎
“用弩,隻射了這一箭,而且箭上沒毒,看來他並沒有想要誰的命”
夕玥一語道破機,弩能連發,除非還沒來得及再射就被殺了,否則若真是想刺殺誰,一定不會隻射一箭。
祁循低頭沉思不語,陳慶餘:“傷口的痂夠硬了,無需再敷藥,薄薄地包紮一下,以防衣物摩擦,把痂蹭掉,不過湯藥還是要喝,都是舒筋活血的,對傷口恢複有好處”。
祁循把衣服拉了上去:“那陳掌院也不必日日都來複診了,若有異常,我讓成玖去東華街找您”。
“是”
夕玥在檢查祁循傷口的時候,看見他後背上還有兩處刀疤,都很長,那一定是在戰場上留下的。
“陳掌院,不知道高徒如何稱呼?”
夕玥昨冒用了他的字,看他今怎麼回答。剛才出門的時候沒商量這個問題,陳慶餘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五”夕玥答。
陳慶餘收拾好藥箱,準備離開,祁循問:“陳掌院可是要進宮當值?”
“正是”
“那這位五一定不能同去,不如讓他留下來陪本王玩兒一會兒,這幾日在府中,悶都悶死了”
玩兒!夕玥巴不得,正愁回家該幹什麼呢!陳慶餘可是有點擔心,倒不擔心她吃虧,是擔心這淮王府的上上下下被她折騰。
“這,徒頑劣,怕擾了王府清靜”
“就是太清靜了,陳掌院不必擔心,申時後,我會差人將他送回陳府”
夕玥送陳慶餘出門,陳慶餘悄悄叮囑夕玥:“這裏不比陳府,不準胡鬧,心得罪了王爺,要受責罰”。
“爹您放心吧!我又不傻”
夕玥再回到祁循的住所,他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廳堂喝茶,他身邊的成玖不見了,丫鬟雲雀也不在。
旁邊沒了他人,都是熟人,也不必再端著。
“你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
“我不是了,五”
“夕靈”
祁循叫到這個名字,夕玥還是滯了一下。他還是把她當成夕靈,他還敢叫這個名字。若不是祈家人造反,夕玥一家怎麼會分開,如今弟弟和母親都去向不明。
“我是夕玥”
短短四個字,驚得祁循一口茶噎在喉嚨。當年夕玥的屍體不見了,他是曾幻想過她被人救走了,還活著。可是眼前這個人,跟夕玥長得真的不像啊!
“我叫陳夕玥,是陳掌院的嫡長女,平日喜歡穿男裝好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