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征祈衍都是上過戰場的人,雖然是多年不動刀兵,無論如何都比丁盛夕靈這些純書生要強。
要說功夫,隻有夕靈身邊的江呈瑞還算尚可。
雙方正在廝殺,一匹快馬從北門方向馳來,馬上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子,身穿灰色僧服,是太後身邊的敬慈。
敬慈來到祈衍麵前,在馬上拱手道:“江下王,太後有命,讓你們速速放下兵器,各回自己封地”。
祈衍對敬慈一向尊重,還禮道:“敬慈姐姐,我母後何在?”
“這些年,太後都在寶珠寺禮佛,早已遠離凡塵。她老人家聽說二位王爺回京,便吩咐奴婢來傳話,請你們速回封地,方可保住性命”
“這機會千載難逢,我要奪回皇位”
“你鬥不過祁循”
“如今他在北夷王宮,說不定早已經命歸西天了”
丁盛和夕靈也聽明白,祈衍是勾結北夷王,要一起謀害祁循。
“祈衍,萬歲早知道你們會作亂,臨行時吩咐我等,若你們有異動,格殺勿論”
祁循慮事一向周全,祈衍這邊至今也沒有接到戎昊送來的禪位詔書,他們那邊還真的未必順利。若是祁循平安歸來,他們留在這裏,真的隻有死路一條。若是在釀成大錯之前退回封地,也許祁循不會追究,敬慈讓他們回封地保命,並不是毫無道理。
他們家中也都有妻兒,還想能長命百歲,富貴綿長,可不想就此送命。若不是戎昊說勝券在握,他們也不會來。
再說眼前,他們想取勝並不容易。可這罪名已經坐下了,祁循會那麼容易饒過他們嗎?
敬慈道:“太後請二位王爺去庵堂一敘”,說罷調轉馬頭奔向北門,祈衍祁征跟在後麵。他們帶來的那些人也都呼啦啦跟著,敬慈道:“讓這些人都去南門外等候,隻二位王爺去見太後即可”。
他們相信敬慈,太後是他們的親娘,絕不可能害他們。
敬慈帶他們從後山上去,太後正站在正殿的廊下等他們。二人叩頭在地,連稱不孝。
太後麵色不驚,冷哼一聲道:“你們著實是不孝,枉聽了他人挑唆就輕易犯險,將我這個當娘的置於何地?”
兩人再叩頭:“兒不過是想在母後身邊盡孝”。
“好了,為娘甚好,多年來,冬棉夏單,飲食用度,皇帝都及時派人送來,從沒有人為難於我,你們在身邊也不過如此。如今麵也見了,速速回你們的封地去,安分守己,勿再作亂”
“娘”
“即刻離去,有人問起,隻說是聽聞老身染病,你們是回京來探病的,因皇上不在京中,所以才未及請命”
“他豈會相信”
“會信,速速離去”
兩人離開景明山,太後吩咐敬慈將她那件最喜歡的牡丹短襖找出來。自從住在這裏,太後和她身邊的人都穿得素淨,太後也很久都沒有穿過綢緞的衣裳了。
“太後,那短襖是夾的,如今已是初夏,現在穿是不是有些厚了?”
“無妨,這山中夜涼,隻想披一披”
入夜,太後問:“敬慈,征兒和衍兒可離開京城了”
“回太後,有人來接避難的人回城,想必他們已經走了”
“好,都去歇著吧!”
眾人都各自休息,次日清晨敬慈過來伺候的時候,太後還盤坐在佛堂。她叫了幾聲都不見回應,伸手一摸,太後的身子都冷了。
牡丹短襖的衣襟被咬破,太後的嘴角有血跡滲出。原來,太後早在這短襖衣襟中藏了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