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歡被暗衛帶回掌刑司,祁循不理夕玥,上馬疾馳而去。
進了掌刑司的人都是九死一生,張歡身子柔弱,怎麼經得起那裏的刑罰。夕玥一刻也不敢耽擱,緊跟在祁循後麵進了宮。
沒有看到張歡,卻隻聽到祁循吼道:“來人,送香夫人回歡怡殿,沒朕的允許,不許她離開歡怡殿一步,她若離開一步,朕便殺歡怡殿一人”。
“你要將師兄怎樣?”
“他必須死!”
“他若是死了,我也定相隨”
祁循揮劍將身邊的一叢花枝斬斷,花瓣和枝葉隨風揚起。
歡怡殿外多了數名禁軍把守,殿內鴉雀無聲,茉莉默默奉了茶上來,夕玥告訴她將未用完的合歡皮都丟了,眾人這才知道是合歡皮惹的禍。
茉莉才將合歡皮扔掉,掌刑司就派人來搜歡怡殿,自然是沒有搜到什麼。少時太醫院又派了太醫來診脈,還是開了與前幾日差不多的方子。
夕玥不耐煩道:“我沒病,不用吃藥”。
那太醫跪在地上磕頭求饒道:“求娘娘開恩啊!適才來的時候掌院就吩咐過,若是娘娘不肯好好服藥,一切罪責由微臣承擔”。
“好,我會服藥”
太醫謝恩離去,又有太監來傳皇帝口諭:“萬歲爺口諭,香夫人即日起晉升香嬪,冊封的宮冊稍後便至”。
夕玥並不關心什麼位分晉升,她拉著傳旨太監問張歡的情況,那太監可不敢多言,匆匆行禮,躬身離去。
後宮中嬪妃犯了錯,從來都是降位分,罰月例,幽禁冷宮。夕玥作為後宮嬪妃,偷偷服用避子藥是大罪,她現在隻是被禁足在歡怡殿,位分不降反而升了,還派了太醫來為她調理身體。
沒人明白皇上這是什麼操作,隻有夕玥明白,他這是要將自己套得更牢,讓她一輩子都別想再離開皇宮。從在北夷相見的那一刻開始,夕玥就沒想過再離開祁循,至於這皇宮,她不喜歡,但是想要為了祁循去努力適應。
張歡被關在掌刑司一夜,沒有人來審,也沒有受刑,即便這樣他的臉已經毫無血色。
掌刑司的牢房就在酒窖旁邊,也是在地下,牆壁和地麵都是光滑的石頭。現在是夏末,剛進去隻覺得有點涼,還能適應,時間一久,再加上未進飲食,隻覺得寒冷入骨。
這個牢房中隻關犯了錯的宮人太監,後宮嬪妃,皇家親眷。現在祁循的後宮空空,也無人苛責宮人,所以這裏沒有一個犯人。
牢房中四壁光滑,地麵潮濕,不要說被褥,連一根稻草都沒有,張歡縮在牆角,還是冷得渾身發抖。這間牢房正在刑訊室對麵,借著走廊微弱的燈光,能夠看見各種刑具擺在那裏,張歡都叫不上名字。
一個人影都沒有,張歡試著叫了兩聲,隻聽見顫抖的回音。若是這樣關上幾日,不用上刑,他也是屍首一具了。
這個暴君,惡魔,還不知道會怎樣對夕玥呢!好在她沒有被關來這裏。
在這裏看不見外麵,也分不清晝夜。若是不去玉竹堂,玉青一定會很著急,一定會去尋他。
次日巳時末,白玉青就進宮了。這日祁循沒有上朝,他知道白玉青是為張歡而來,還是讓她進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