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救活了嗎?”
“許大夫剛進去,誰知道呢?要說這秦家還真是可憐,老秦那瘸腿每個月都要藥石續著,秦家老四還在城裏念書,還攤上這麼個要死要活的媳婦兒……”
“誰說不是呢。這秋收才剛開始,十幾口都指著糧食活命呢,你說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兒,老秦家哪還有錢治啊。要我說,這老四媳婦兒真是個災星。”
“就是。這秦四媳婦兒又醜又胖不說,還是個被人退婚的。如果不是名聲太臭嫁不出去,怎麼可能嫁到蓮花村來。要說,秦老四和他這媳婦兒真配,一個醜,一個窮!”
“唉,話不能這麼說。秦家四媳婦兒嫁來的時候,人家娘家可是給了秦家一筆錢的。秦家可不虧。”
“就那幾貫錢。你們別忘了,秦四媳婦兒這大半年毀了咱們多少東西,秦家都快賠得傾家蕩產了!”
蓮花村的村民們農作回來,正好瞧見秦家老四的媳婦兒被人抬回草屋,便聚在顧家的茅屋前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秦家老四回來啦!”眾人轉頭,果然看到一年輕男子背著包袱往這邊走來。那不是秦家四兒子秦墨,還能是誰!
“行了!各位都散了吧。雲娘是城裏來的,定然吉人天相,就不勞鄉親們掛心了。周大娘,雲娘在你家田裏踩壞的菜錢,等我爹娘回來,親自上門還您。”秦墨有些歉意地看著周氏。
也不是秦墨沒錢。他在書院讀書,平日裏也替同學做功課賺點銅板,可秦家的一大家子花銷大,他的錢都交給秦家夫婦補貼家用了!偶爾回家打獵,也是都給大家夥開葷了,換不了幾個錢。
眾人也都看夠了熱鬧,見秦墨回來,便自覺地往自己家裏走。
見人都散去,秦墨歎了一口氣。
若不是他爹半年前進城時被牛車撞到傷了腿,他也不願為了幾貫錢娶這麼一個媳婦進門。可既然娶了,他就得負責。真的任由她自生自滅,秦墨是做不到的。
等了半柱香的功夫,見許大夫出來對他點點頭。秦墨這才放心地將包袱放在門口,拿了弓箭便上了山。
有不死心的村民一步三回頭,正好瞧見秦墨甩下包袱,拿了弓箭便走,以為是被屋裏的醜媳婦兒氣的。不出一頓飯的時間,秦家四媳婦兒的名聲,在蓮花村裏更臭了。
此時的茅草屋裏,一個目測至少有二百斤,滿臉痤瘡的女人,聽到外麵的人走遠,才將眼睛睜開,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隻糊了半邊紙的窗戶,搖搖欲墜的屋門。破舊的圓桌,隻剩一隻腳的椅子,缺了口的茶杯,還有……堆積了滿屋子的破爛腐物散發著迷之惡臭!
薑雲暖大致掃了一眼,竟然連一個完好的家具都沒有!
窮!
窮!
窮!
這也太窮了吧!
窮就窮吧,這股子黴味和臭味,實在是挑戰她的嗅覺底線!
轉眼一想,畢竟這屋子四方通透,尤其是下雨的時候!在屋裏和在外麵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唉,看來當務之急是要好好修繕這件破草屋。而且這麼窮,看來她以後要好好補補。
薑雲暖先入為主的以為,既然是農家女,又這麼窮,原主肯定是吃不起飯,瘦成人幹的!直到她抬起自己的手想要撓撓臉,等等!這隻豬蹄又是怎麼回事!這怎麼可能是她的手!仔細聞聞,才發現,原來這臭比茅廁的味道竟是自己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