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儲沒有閃躲,迎上了李卓愷的拳頭,臉偏向一邊抬起手用手背擦拭著嘴角的粘稠,紅色的血和手上的白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告訴你,卓楠不幸福,齊氏會遭受更大的災難。”
不為索然,齊氏對齊儲來說並不重要,甚至是厭煩著龐大的齊氏,人人羨豔的齊氏繼承人對齊儲來說隻不過是肮髒的交易。
“我的責任我盡到,至於齊氏就讓它自生自滅吧。”
李卓愷已經是氣不打一處來,當初兩家聯姻的時候簽了一份協議,具有法律效應的文件並不是李卓愷現在的枷鎖,箍著李卓愷的是李卓楠對這場婚姻和麵前這個人的執念。
李卓楠轉身離開,獨留下齊儲一人,抬頭看著墨色天空,齊儲豈不想就此作罷,但是他不能。
進了屋,李卓楠在門口站著,很明顯剛剛她都看到了,李卓愷也不在意,越過李卓楠走向客廳,在沙發上坐下。
李卓楠有些心虛拖著步子,走了過來:“你們剛剛說什麼了?你為什麼要打他?”
“小孩子少管。”
李卓楠就知道,也不自討沒趣,“你今晚留在家裏嗎?”
“嗯。”
“那你去照顧爺爺。”李卓楠說完撒丫子就跑,照顧爺爺的重擔必須由李卓愷接,萬一人醒了,隻有李卓愷能安撫。
李卓愷在廳裏坐了一會兒才去了老爺子臥室,“大少爺。”
“嗯,你們先去休息。”
……
“你來了。”
“嗯。”
上次相親過後,兩個人再見麵倒是和氣了不少。
魏巍從病房出來,柳夕站起身,“筱筱什麼時候可以轉普通病房?”
“明天就可以了。”
魏巍今天給易筱做過檢查,各項指標都還好,沒必要一直待在重症,雖然李卓愷有錢,但還是說普通病房更利於康複。
“嗯。謝謝。”
柳夕對魏巍最近這麼照顧易筱表示感謝,魏巍和護士交待了幾句,把東西給了護士,護士就離開了。
“你這麼客氣,我有些不習慣。”
“有什麼不習慣,我一向對人如此。”
魏巍眼睛裏滿滿的不相信。
“別不信,隻是我一直覺得你和李卓愷狼狽為奸。”
“那現在呢?”
“覺得你沒有那麼壞。”
柳夕一臉認真,剛開始她對魏巍有著誤解,但這麼長時間了,以她對人的判斷,魏巍並不像是李卓愷那些人。
魏巍幹幹的笑了兩聲,現在著實覺得這個女人其實還是挺有趣的,最起碼不是個潑婦。
“請你喝咖啡。”
柳夕搖了搖頭,拒絕了魏巍的邀請,“不去了,我還要在這兒陪著筱筱,晚一點還要回去準備明天上庭的東西。”
“好。”
魏巍沒有尷尬,轉身離開,柳夕突然就有一點後悔了,這人真是說走就走。
躺在病床上的易筱仍舊像一個洋娃娃一般,一動不動,除了那些管子提醒著人還活著,其他的柳夕真的找不出任何生命的痕跡。
“筱筱,你到底什麼時候能醒,你感受不到你肚子裏那個跳動的小生命嗎?你就舍得讓他來到這個世界沒有母親的疼愛嗎?”
柳夕透過窗子看著易筱,手指摸著透涼的玻璃感受裏麵年輕的生命。